黃秉早料到這一點,並不驚訝,問:“那你為什麼要胡亂攀扯?可是為了騙錢?”
硯秋自嘲一笑,“妾一個婦道人家哪裏有這麼大的膽子?自是男人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住口!住口!”許效想要上去阻止,卻被衙役死死壓製著。
“公堂之上,不得喧嘩!”黃秉警告地睨了他一眼,又看向硯秋,“記住,你母子倆如今是被告,若是你坦白從寬,本官會考慮酌情處罰。”
硯秋忙不迭點頭,到了這一步,她也隻能為自己和兒子打算。
“是他!”硯秋手指著許效,清楚明白道:“是許二爺讓我這麼做的。大爺和二爺長得都像老太爺,晏兒也繼承了同樣的相貌,所以和大爺這個伯父很像。”
“而二爺自己則人到中年發福走樣,看著和晏兒反而沒那麼像。於是他便想了這麼個主意,一來可以捏住大房一個把柄要挾錢財,二來也可以從大房分一份家產,三就是大房的哥兒如今是陛下的伴讀,晏兒做了他的庶兄,定能跟著沾光。”
話落,公堂上又是一片嘩然,圍觀的百姓們不由群情激憤,指著許效就罵了起來。
“這什麼人啊?簡直一肚子壞水!”
“太卑鄙無恥了!”
“兄長死了不照顧他的家眷就罷了,還算計人家孤兒寡母,真是禽獸不如!”
……
聽著這些議論紛紛,許效麵如死灰。
他完了!
許效的預感很對,這件事就跟長了翅膀似的,不到一日就傳遍了整個京城。禦史們知道後,對他發起了更為猛烈的彈劾。
沒過兩日,他就被正式罷官免職。不僅如此,小皇帝聽說了他的惡行後,還直接革除了他的功名。
這下子,許效就成了白身。
黃秉便沒有什麼顧忌,直接判了他三個月徒刑,並賠償許家大房一萬兩銀子。
許氏族裏嫌許效坐監丟人,商量一番後,便把他除了族。老太太孟氏知道後白眼一翻氣暈了,之後又天天跑到族裏大吵大鬧,揚言要吊死在許氏祠堂門口。
族長許同甫被她鬧得煩了,新仇舊恨一上來,幹脆就給了孟氏一紙休書。
他這也是清理門戶了!
許家大房二房經過這件事也算徹底撕破了臉,謝禛也不等那一個月之期了,在孟氏被休後就直接讓人去西院趕人。
許效和孟氏如今都不是許家人了,自然不能再住許家的宅院。
老太太倒是想撒潑耍賴,但她現在沒有底氣,再加上她不想賠銀子給大房,便連夜收拾好細軟帶著二房一大家子跑路了。
孫氏得知這一消息後,瞬間喜上眉梢,“這可比得一萬兩銀子還讓人開心!”
她不稀罕那點銀子,她隻想徹底擺脫孟氏。
想到這些年在那老太婆手底下受的氣,孫氏百感交集,聲音也有些哽咽,“若是你爹還在,他定也會高興的。”
孟氏這個繼母麵甜心苦,可沒少為難夫君,給他使絆子。
謝禛:“這就是報應吧。”
孫氏點點頭,猛地一下站起來,“我得去給你爹上炷香,把這好消息告訴他!”
謝禛啞然失笑。
許姑娘知道後應該也會高興的吧?
許昭寧當然高興,以後沒有孟氏這座大山動不動拿孝道壓著他們,大房的日子隻會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