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橫一行曆經波折,終於回到西安。
城中彌漫著緊張與不安的氣息,百姓們行色匆匆,流言蜚語在街巷間四處傳播,都在悄聲議論著大順朝愈發黯淡的前景。
渠橫與慧劍不敢有絲毫耽擱,率先奔赴皇宮,去拜見皇後高桂英。
踏入皇宮,那巍峨的殿宇在亂世的陰霾下,也顯得有些落寞孤寂。
二人見到高桂英,隻見她身著素服,麵容雖顯憔悴,卻依舊透著和善與端莊。
高桂英見著他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
“你倆的婚事,我早前便已知曉。隻可惜這連年戰亂,在太原、北京都沒個安穩日子,沒能給你們操辦婚禮。
如今你們回了西安,我這心裏就想著,定要給你們主持這場喜事,也算是為這動蕩時局添一抹亮色。”
慧劍聽聞,眼眶微微泛紅,她上前一步,屈膝行禮,輕聲卻堅定地說道:
“母後,如今局勢危急,每一文錢都關乎將士們的生死、關乎大順的存亡。
我倆的婚禮就先不辦了,省下的銀錢給將士們發軍餉吧。我與夫君給母後磕個頭,在這亂世之中,便也算正式成婚了。”
說著,她與渠橫一同跪地,莊重地向高桂英磕首。
高桂英見狀,心中一陣感動,眼眶也不禁濕潤了,她趕忙上前扶起二人:
“好孩子,就是委屈你了。待局勢平穩,這婚禮定要給你們補上,不能讓你們留下遺憾。”
慧劍微微搖頭,眼中透著堅毅:“不委屈,母後,此刻國家正處危難,一切自當以國事為重,兒女私情又算得了什麼。”
高桂英輕輕點頭,滿是欣慰,隨後神色一凜,轉向渠橫問道:
“你一直跟在皇上身邊,最是了解局勢,如今前方戰事究竟如何了?我這心裏日夜擔憂,卻又怕擾了皇上決策,不敢多問。”
渠橫微微皺眉,神色凝重地回答:“母後,如今晉東南和晉西北局勢動蕩不安,亂象叢生。山西之地,防守難度極大,幾近絕境。”
“就真的沒法防守了嗎?” 高桂英不甘地追問。
渠橫長歎一聲:“除非此刻能有三十萬精兵,迅速鞏固豫北三府,構建起穩固防線,否則,山西失守怕是在所難免。”
高桂英心中了然,她也清楚,劉宗敏回西安後,雖在征集糧草與軍隊,可西安兵力本就不多,能征的兵在之前東征時早已消耗殆盡。
想到此處,她不禁歎氣:“唉,早知道,當初就該聽林泉的話,先穩固中原,再圖東征北京之事。若是那般,或許局勢不至於如此糟糕。”
渠橫微微搖頭,輕聲勸解:“母後,如今事已至此,後悔亦是無用。況且,即便當初先鞏固中原,以當時各方勢力的角逐、局勢的錯綜複雜,也未必就能比現在好到哪兒去。當務之急,是為今後早做打算。”
渠橫頓了頓,接著道,“眼下防守西安亦是困難重重,滿清已派阿濟格、吳三桂、尚可喜等人取道山西北部和蒙古,氣勢洶洶地進攻陝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