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滄海難為水,巫山不是雲(1 / 3)

當一身素色衣衫的蘇顏在侍女的陪同下出現在程蝶舞的麵前時,程蝶舞敏銳的感覺出蘇顏眼眸裏隱藏極深的淡淡哀愁,她的心不覺為之一提,起身不顧禮數的不等蘇顏行禮問安便來到了她的麵前,關切地說道:“嫂嫂,都是自家人,就不要行這些虛禮了。”然後,對身旁站著的侍女略顯威嚴的說道:“你們都下去吧。對了,如燕,今天中午我留尚書馮夫人在我宮裏用膳,吩咐下去,多做些可口的飯菜。”

如燕恭敬地答應一聲,行禮後便帶著眾侍女走了出門。待到房間裏隻有程蝶舞和蘇顏兩個人時,程蝶舞方才握著蘇顏的手坐到一旁的軟塌上,關切的說道:“嫂嫂,表哥對你好嗎?”

程蝶舞的話讓蘇顏的眼底劃過一抹傷情之色,臉上卻是一幅淡淡的笑意,直視著程蝶舞真誠的雙眸,笑著說道:“很好,馮大哥對我真的很好。”

馮大哥???程蝶舞在心底裏暗暗低喃道,雖然心中已經充滿了萬千疑惑,卻不想再深探下去,因為,她知道,或是蘇顏想讓自己知道一定會告訴自己的,相反,或是她有意隱瞞什麼,縱是自己再問,她也不會告訴自己實情的。想明白這些,程蝶舞便裝做沒事人一般,拉著蘇顏的手,便不再繼續剛剛的話題,而是說著一些風輕雲淡不關痛癢的閨閣之事。

“嫂嫂,這可是宮中專門為妃嬪們釀的花酒,是用禦花園的各色鮮花在最盛時期采摘下來,再用一種極複雜的工序釀造而成,你嚐嚐看,是不是很好喝?我記得上次喝這花酒時還是先皇在世是喝的呢,今天呀,我是沾了嫂嫂的光了,不然,皇上才不會命人送這極好喝的花酒給我們呢。”

聽到程蝶舞的話,蘇顏淡淡一笑,舉起麵前的酒杯輕抿了一口,果然,此酒入口極為甘甜,而且那淡淡的花香隨著入口的甘甜仿佛瞬間傳遍了全身。

“要我說,這是皇上給娘娘的恩寵,才不是我的緣故呢,是我呀,沾了娘娘的光。”蘇顏舉著手中盛滿花酒的酒杯,嘴角泛著一抹苦笑,淡淡說完,仰首便喝光了杯子中的酒。

就這樣,軒轅澈命人送來的花酒便在滿腹心事的程蝶舞和心思哀愁的蘇顏推杯換盞中很快的見了底,又讓如燕拿來了程蝶舞宮中存放的果酒喝了起來,見此情景,如燕忙朝思雪閣奔去,此時的思雪閣,軒轅澈正在和馮德昭用午膳,而那個兒叫雪兒的侍女則陪在一旁。

看到和千雪像是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雪兒,馮德昭在見到的第一時間裏便心生震驚,隨即是滿腹的對程蝶舞處境的擔憂。飲下一杯酒後,馮德昭終是壓製不住心中對程蝶舞的不平,看著軒轅澈說道:“皇上,可還記得臣府裏釀的梅子酒?”

“當然,朕還記得,那時的朕還是太子,受你之邀,和宏弟一起去你府上賞梅品酒,那梅子酒真不錯,入口綿柔不說,那淡淡的梅香,如梅的冷傲盡在梅子酒中。”

“皇上有所不知的是,那梅子酒是臣的姑姑在世時所釀,上次皇上所飲的便是她未出閣前釀的最後一壇,唉,也不知道皇後娘娘有沒有繼承姑母這手藝,不然……”說著,故做可惜的搖了搖頭。

軒轅澈當然知道馮德昭所說的姑母是誰,更知道他口中提的人是程蝶舞。說起程蝶舞,自那晚過後已經三天沒有見過了,說不想,是假的,每當夜幕降臨時分,軒轅澈總會下意識的去瞧門外,看會不會出現那抹倩影以及那美味的素菜。可是,每當軒轅澈心中升起對程蝶舞這份想念時,千雪的笑容便會和身邊的雪兒容為一體,讓軒轅澈對程蝶舞的想念瞬間轉變成一種對千雪的愧疚之情。

對這個雪兒,如果說軒轅澈是把她當成千雪的替身還不如說成是軒轅澈對自己內心的一種補償更為貼切一些。因為,軒轅澈雖然能明確知道自己所愛的人是千雪,可是,在他的記憶中,卻沒有和千雪在一起的時光,縱使他在努力去想,想回憶,腦海裏除了自己深愛千雪外,沒有一點兩個人在一起的甜蜜時光。最後,軒轅澈隻能歸結為自己對千雪的一種愧疚,認為自己當初太過專注於帝位,而忽略了彼此之間太多美好的東西。而對於程蝶舞所說的過去兩個人的相集,軒轅澈也不是沒有想過,可是,每次一想心中那個聲音便會加深一層,也因此,讓軒轅澈失了探究的心思,反正他已經派出了人去按程蝶舞所說的去查探,現在,他也隻等那些人的回報了。

軒轅澈沒有接話,到是一邊陪著的雪兒開口說了話:“皇上,既然你喜歡喝用要梅花釀的酒,那待今年冬天,雪兒一定為皇上親手釀製好不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釀出馮大人府上所釀的味道。到時,還請皇上多多海涵。”

聞言,軒轅澈深深看了一眼淺笑淡顏的雪兒,卻沒有接話,隻是輕輕一笑,轉眸看著馮德昭說道:“說起那次朕到現在還記得,馮府上那個小梅園,雖然不及定國候府的梅園梅花品種繁多,卻也布置的極為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