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馮德昭隻所以會說這個話題,不過是想引出下麵的事情,因此,在聽到軒轅澈的話後,心中暗自一喜,便接著說道:“嗬嗬,皇上誇獎了!對了,皇上可還記得那次在臣的府上聽過的那首詩句?”或許是馮德昭猜到了軒轅澈不記得了,便自問自答道:“數萼初含雪,孤標畫本難。香中別有韻,清極不知寒。橫笛和愁聽,斜枝倚病看。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不知皇上可還記得?當時,臣和皇上還有平西將軍初聽到這句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時,俱是一愣,皆奇怪哪位小姐年紀輕輕的便對人生有了如此平靜的心態。隻到看到是皇後娘娘和小丫環,嗬嗬……臣現在想來,這人啊,就是一個緣字,那時候,臣怎麼也不敢想,皇上竟然和皇後娘娘有此佳緣呢。”
馮德昭的話讓軒轅澈不覺微微一皺眉頭,說實話,他的確是記得自己身為太子時去過馮尚書府,可是,卻沒有記得在那裏見過程蝶舞。但是,看馮德昭的樣子卻又不像是在說謊,而且,馮德昭所說的那首詩有隱隱約約有些印象,就在軒轅澈暗自猜測時,就看到內侍走了進來,說是程蝶舞的貼身侍女如燕有事求見。
聽到如燕有事要見自己,軒轅澈知道事情一定不簡單,不然做為自己放在程蝶舞身邊的暗衛,是決對不會沒有通傳便會私自來見自己的。因此,軒轅澈想也沒有想便讓內侍把如燕帶了上來。
“皇上,皇後娘娘和馮夫人把皇上送去的花酒喝完後又喝了果酒,奴婢深知這兩種酒雖都不至人酒醉不醒,可是,若是摻在一起卻會形同烈酒一般,所以……”
聽到如燕的稟報,軒轅澈和馮德昭俱都站了起來,眼裏滿滿的全是關切之情,可是,他們卻不知道,彼此心中所惦念的人卻是同一個人。
在如燕的帶領下,軒轅澈和馮德昭都來到了程蝶舞的宮殿,走到門口時,便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程蝶舞和蘇顏,兩個人已然全都喝醉了,卻都還不自知的自斟自飲著。
程蝶舞和蘇顏兩個人本就心事重重,在花酒和果酒兩種酒的作用下,很快便進入了酒醉狀態。程蝶舞一邊喝著果酒,半趴在桌子上看著蘇顏,喃喃說道:“嫂嫂,你知道不知道,當我見你的第一麵時,便打從心裏羨慕你,你的開朗,你的率直,你的所有所有都讓我羨慕,我也好想像你一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啊。”
半醉的蘇顏在聽到程蝶舞的話後,澀澀一笑,仰首喝光了杯子中的果酒,搖了搖手指回答道:“你錯了,大錯特錯了。我一點也不好,過去不好,現在也不好。我的身份,自我生下來便永遠無法改變,盜匪的女兒,走到哪兒都會令人側目,你不同,定國候府的嫡女大小姐,如今的皇後,你羨慕我做什麼?我應該羨慕你才對。”
“你羨慕我??”程蝶舞指著自己的鼻子醉言醉語的嗬嗬笑道:“定國候府的嫡女大小姐?如今的皇後?嗬嗬……你可知道,過去我在定國候府過的什麼樣子的生活嗎?我雖貴為嫡女大小姐,卻遠遠比不上程鳳舞,你聽聽,就連我們兩個人的名字都顯出不一樣的寵愛,一個人人皆能見的蝴蝶,一個是貴為上神的鳳凰。皇後?你可知道,我情願不做這個皇後。”
站在門外的軒轅澈聽到程蝶舞的這句話時,負在身後的手緊緊一握,站在一旁的馮德昭一驚,直覺的便想喊程蝶舞告訴她軒轅澈來了,可是,卻被軒轅澈給阻住了所有的動作。
“讓朕的皇後繼續說!”
程蝶舞和蘇顏都沒有看到門外站著的兩個人,就聽到程蝶舞繼續說道:“你知道嗎?嫂嫂,沒做皇後前,我和他是相親相愛的兩個人,做他的妻子是我心中唯一的念頭和希望,可是,如今呢?我終於做了他的妻子,他的皇後,他卻把我忘記了。忘記了曾經對我許下的承諾。說實話,我不在乎他曾經許我的六宮無妃,獨寵一後的話,隻要他愛我就行,可是,如今呢?我除了得到這空頭的皇後之位,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有……”
“嗬嗬……你怎麼會什麼也沒有呢?”趴在桌子上的蘇顏,把玩著喝空的酒杯,一邊流著淚一邊醉聲繼續說道:“看看這皇宮,除了你這個皇後外,不就真的沒有別的妃嬪嗎?你比我好,你知道不知道,你表哥根本不愛我,我想,若不是為了那道旨聖,他根本不會娶我。可是,我是真的愛他啊,在燕翅山下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愛上了他,所以,我不顧父親的勸阻,帶著他不顧危險來到京城找你,可是,結果呢?我的自私害了燕翅山所有的人,大寶,你知道大寶嗎?大寶今年才四歲啊,四歲的孩子有什麼錯,全都死了,全都因為我的自私死了。若是我沒有愛上你表哥,沒有帶他來京城,就不會有這些事情,大寶就還活著。可是,蝶兒,你知道不知道,發生這麼多事,我卻還是愛著他,在聽到那道賜婚聖旨時心裏還是樂開了花。蝶兒,你說,我是不是很賤,是不是很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