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是被驚醒的,當她睜開眼睛一張被放大了的男人臉就在她上麵,正對著她!白亦心裏一慌,猛的起身將男人推開,半坐在床上才想起剛剛喝多與慕容風一同睡在了她床上的事,轉頭看被她推在一邊的人,可不就是慕容風。
“你、你幹什麼?會嚇壞人的!”白亦的心髒還怦怦跳的厲害,緩了一會兒才想起剛剛的事,完了,這個世界男人重貞潔,他不會一怒之下殺了她再自殺吧?
慕容風任憑白亦將他推到牆角,緩緩抬頭盯著白亦,“剛剛,發生了什麼?”他一醒就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床上,側頭一看身邊竟然睡著白亦!瞬間的慌亂過後慕容風坐了起來,定了定神才看見自己被扯下來的衣袖,慕容風隻覺得一股寒意襲遍全身,難道……被發現了?
他甚至想象得到當時的情景,他喝醉後白亦將他弄到床上,女人本就好色又喝了酒,白亦不起色心才不正常,她想趁機要了他,也許已經做了一些親密舉動——不然他一醒來身上不會又酸又疼,等到脫下他的上衣看到胳膊上幹幹淨淨……他能想到白亦會是什麼感覺,真虧她有忍耐力沒當時就把他踢出去,還與他睡在了一張床上。可到底還是撕掉了他的袖子,是想讓他醒來時想明白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恥笑他這樣一個人竟然還在她麵前飛揚跋扈,還是在告訴他他被休了,可以走了?
慕容風心中五味陳雜,對藍月的憎恨,被發現秘密的懊惱和羞恥,對白亦的愧疚,還有幾分解脫,終於有個結果了。想到可能很快就會被掃地出門一種異樣的情緒一點點升起來,竟然,有些不舍。
慕容風近距離的看了看白亦,還是那張臉,熟睡的時候要比醒著氣人的時候乖巧很多,像個小貓。慕容風臉上展現著少有的溫柔,那麼在乎萬花樓嘛?原來她愛錢的,慕容風甚至想到等到他走了就把那一盒銀票留給白亦,這樣她會很開心吧?
沒有來得及感歎更多,白亦醒了,慕容風任由白亦將他推到一邊,相處這十幾天雖然白亦沒有太主動接近他卻也從來不排斥他,可現在……不一樣了。不知名的苦澀在心頭滋生。
慕容風打量白亦的神情,更多的是驚嚇,似乎並沒有多少憤怒。
“我……”慕容風的話沒說完,就被白亦打斷了,“哎——剛剛你喝醉了,誰知道你重的跟豬似的,我好不容易把你拖上床,嘿嘿,估計是沒少摔著,不過我什麼都沒做啊。”白亦趕緊正色為自己澄清。
“你……”慕容風皺眉,這一切和他預想的不一樣啊,難道她沒有發現?可是,怎麼會呢?那麼明顯。
再次打量白亦的神色,隻見她一副裝出來的正經樣,那裏麵不管包含的是什麼總之不是發現這種事後該有的。慕容風猛地想起大姐告訴過他白亦失憶過,不記得從前的事了,難道她也忘了守宮砂的事?一點點小小的雀躍與僥幸在慕容風心裏升起,一直蔓延,蔓延到全身。她一定沒發現,一定沒有!
“哎——好吧我碰了你,還沒少碰,我知道你們古人比較保守,碰一下也要負責。不過,我都娶了你了,已經負過責了。”白亦轉念一想,我是他妻主!別說就碰碰他,就是……也理所當然!這麼一想白亦硬氣了不少。
“負責?”慕容風心不在焉的說著,負責嗎?那個對他負責的人本就不該是白亦。他有什麼資格要求白亦什麼?就算白亦做了什麼他能證明嗎?不過是個破爛貨,竟然還做什麼守身如玉的清白樣,慕容風自嘲。
“是呀是呀,我都已經對你負責了,還想怎樣?我什麼也沒有你敲詐不到的哦。”白亦說這已經起身,整理好衣服向外看了看,“天已經黑了,也不知是什麼時候。”說著好像又想到了什麼,色咪咪的向慕容風眨眨眼睛,“你說白玉怎麼想咱們呢,大白天的,嘖嘖,不知節製啊。”
“你……”這種話要是以前白亦對他說他就算不能怒打至少也要憤怒這離去,現在聽隻覺得心裏像被一隻手撓了一下,有些癢卻不怒,臉上微熱。
白亦不理慕容風,伸了個懶腰,“晚上了,一會兒萬花樓要開張,我這個老鴇怎麼也要去看看。”
十年前,萬花樓在這不大的玉女鎮也是風雲一時,當時幾個頭牌各具特色,別的青樓那是望塵莫及,後來柳花紅做了老板萬花樓才一天不如一天。現在再次轉手到了白亦手中,不得不承認,還是有相當一部分人想看看這個新老板能弄出什麼名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