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將她收入賬中,兩人在大漠荒野,暖帳馬車中恩愛歡好顛鸞倒鳳的故事。
故事不長。
雖然她中途在看到好幾處情節時都需要停下來深呼吸緩一緩再繼續。
但她還是隻用了不到半天的時間就看完了。
這麼點兒內容根本不需要三天。
但沈扶臻卻給了她三天時間…
而且這樣的話本也能被稱為教參?!
這是讓她學…
呼。
說句不要臉的話,這話本裏有插圖。
他若真想…她看圖就夠夠的了。
壓根不需要那麼多文字輔助去想象那些惡心的畫麵。
那麼這本書…
顧星晚再次翻看了一遍。
然後懵懵然明白了什麼。
“…書看完了,還是看不下去了?”
沈扶臻在軟榻上睡了整整一個下午後心滿意足的醒了過來。
秋雨停了。
輕薄的暮色從大開的窗欞中侵進來。
顧星晚把那閑書過了一遍後便開始繼續擦拭整理書架上的書冊。
沈扶臻醒來看到矮櫃上放著的閑書和在書架上理書的顧星晚,不由挑眉問。
“回王爺,看了一些。”
沈扶臻勾唇一笑,“怎麼,看不下去了,是裏麵的內容的嚇到了你,還是圖畫嚇到了你?”
顧星晚擦書的動作頓了頓。
她從高凳上下來,老實乖巧的在沈扶臻麵前跪下。
“星晚…愚笨,那書…”顧星晚一副難以啟齒模樣。
她垂著頭,長睫毛遮覆下的眼神凝凍著冷意。
但音色卻裹了絲絲羞惱。
她咬著牙道:“…還望王爺念在星晚年幼,且母親早亡,閨閣之事無人教習的份上,給星晚多一點兒時間。”
“這書…星晚三天實在背不下來。”
顧星晚一弱了姿態。
以手托腮本來一副放浪姿態好整以暇瞧著她的沈扶臻便斂了眉目間四溢的春光。
“此書…本王未曾說過要你背下。”
“可王爺要抽問,若背不下來,星晚定然答不上王爺的問題。”
沈扶臻略作沉吟,道:“倒也未必。”
他拿起一旁的書翻了翻。
問道:“此書,你看了多少了?”
“…隻看了前麵幾頁。”
“那足夠回答我的問題了。”
沈扶臻突然起身蹲下,“星晚…”
他抬起顧星晚的臉,一臉正色直直看著她問:“…告訴我,這本書裏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演武場在哪個地方?”
顧星晚眸仁幾轉。
小心翼翼小小聲答:“在…雪山腳下。”
沈扶臻眼裏漫起柔暖笑意。
“對。記得它的名字嗎?”
名字?
顧星晚仔細回想,她雖然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但自認記性不錯。
她很確信這本破書裏描寫那個演武場時沒交代它的名字。
隻寫了它在一座雪山腳下。
他問了她一個書裏根本沒有答案的問題。
這讓她怎麼回答?
怎麼回答都是錯。
若說“不知”,那就直接輸了…
若說她要再看看,那三日後他若再問,她仍舊答不上。
“……”
顧星晚徒勞的張了張嘴巴。
眼前這人哪是什麼皇室貴胄,他根本是個死無賴。
他軟硬不吃。
她所有試探都被輕易看穿…
“不記得了嗎,那再看看此書,三日後答我。若三日不夠,我可以再寬限你兩天。”
不待顧星晚答話。
沈扶臻用手裏的書在顧星晚頭上敲了一記,而後立起身將手裏的書扔到一旁矮櫃上。
“我餓了,陪我去吃飯。”
“…是。”
顧星晚直直盯著那矮櫃和那櫃子上的書,心裏突然冒起野火秋煙。
不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