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飯堂隻有他們兩個人。
顧星晚以為自己是來伺餐的,沒想到沈扶臻卻衝對麵的椅子抬了抬下巴讓顧星晚坐。
顧星晚環視了一圈。
梁嬤嬤上完菜已經走了。
她謝了恩遲疑著在他對麵坐下。
“餓了吧,嚐嚐這些菜合不合口味,不合口味讓他們換。”
受寵若驚。
沈扶臻拿起筷子先往顧星晚麵前的碗裏夾了一筷子魚。
鱸魚。
清蒸。
是顧星晚最喜歡的菜,但距離上一次吃已經是很久的事了。
顧星晚誠惶誠恐道謝,拿了筷子卻遲遲不敢入口。
這待遇實在有些超出她預期…
“怎麼不動筷,不喜歡吃魚?”
“…沒有。”
顧星晚夾了一筷嚐了嚐。
魚肉鮮嫩。
口齒留香。
是她吃到過最好吃的魚。
沈扶臻將魚盤推到她麵前。
“不必如此拘束…”
沈扶臻見顧星晚動作遲疑神色不安,他道:“…畢竟以後你我都得同食同宿。”
“所以隻有你我二人時,我可以允許你稍微放肆一點。”
顧星晚抬眸看向沈扶臻,放肆麼?
“…是。”
可以到什麼程度?
他這話在顧星晚心裏撩了火,癢得煙熏火燎。
三日倏忽而過。
顧星晚自那日翻看了那本閑書後就再沒碰過。
反正沈扶臻問的問題書裏根本沒有答案。
他就隻是想找個借口跟她…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去費心看那惡心的東西。
沈扶臻隻在府中清閑了那半日。
之後的幾天他早出晚歸。
入夜後既沒有召顧星晚去他的寢閣。
也沒有去她房間爬她床。
雖然顧星晚每個晚上都膽戰心驚。
但她猜他胸口的傷應該還沒好,應該還不能太用力…
或。
他要等那所謂的考問後再對她…
顧星晚勤勤懇懇在書閣當了幾天差。
這日雨暮。
沈扶臻再度踏入書閣。
他仍舊端坐軟榻。
顧星晚理好手頭的幾本書冊後上前行禮。
五天過去了。
顧星晚等著他的提問。
果然,沈扶臻翻著那書開口就問她:“那個演武場的名字…想起來了嗎?”
似有些迫不及待的興奮。
顧星晚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破罐子破摔似的答道:“…回王爺,星晚在書裏沒看到這演武場的名字。”
“請王爺…”
雖然下了決心有了準備。
但那個“罰”字還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這書都看完了?”
“是。”
“如果記不得演武場的名字,那麼那些話…她在演武場對他說的那些話,背來聽聽。”
顧星晚:“……”
“背不下來?”
倒不至於。
沒幾句話。
她能背。
隻是不太想背。
“那就照著讀一遍…”
沈扶臻把手裏的書翻開遞給顧星晚。
顧星晚不情不願接過。
她看著書裏的文字想,他這到底是個什麼癖好。
即便書裏這一段話很正派。
但她念來仍覺十分羞恥。
“…無妨,隻是敗一場而已,下次再贏回來就好了。”
“這把墨刀是我剛贏下的戰利品,送給你。”
“希望下一戰你可以用它贏回來,並且一直贏下去…”
顧星晚讀完了。
她放下手裏的書看著沈扶臻。
沈扶臻卻似並沒有聽她所讀的話。
他眸色沉沉,似乎在想著什麼。
很專注。
臉上的神情暈染著日暮時特有的一抹纖細和溫柔。
顧星晚微微眯起眼睛,他這又是在做什麼旖旎想象?
…不要臉。
“…讀完了?有什麼感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