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禁足(1 / 2)

孽。

他用這話本作為敲門磚,再次呈上他的真心。

不管顧星晚知不知道,或知道裝不知道,結果都一樣。

他不會放過她。

她已經深知了這一點兒,但她連把他當作一個…一個可以知心的人的想象都不能。

而予取予求…

不管他是沈扶臻還是北庭王。

顧星晚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沉落。

明明應該是一閉眼一咬牙的事。

但就是做不到。

這比她欺山趕雪殺狼斬蛇難多了,也遠比被迫疏親離家要痛苦…

秋風湧進寒意。

顧星晚深深吐出憋著的一口氣,然後一瘸一拐從寢閣下來。

卻被守在門外的乘風攔住。

“顧小姐,接王爺令,從今日開始,你被禁足在此,不能離開。”

禁足?

顧星晚愣住。

這是沈扶臻對她的懲罰?

“…多久?”她歎了一口氣後問。

“這個…王爺未言。”乘風答。

…好吧。

她惹他生怒。

他必然會有責罰。

雖然這罰得有些在她意料之外。

但直接罰她會比他因她遷怒別的人要好。

她甘願受罰。

既然是禁足令。

顧星晚就又老老實實上了樓。

反正她現在思緒煩亂,能有一處安靜之所獨自待著靜一靜也很好。

顧星晚在簷下一直枯坐到入夜。

已經過了晚飯的點。

卻沒有人給她送吃的。

沈扶臻這不隻是對她禁足,還禁她食了。

有本事就餓死她。

顧星晚有些惱怒的想。

無事可做無物可食,顧星晚理了理自己目下處境,其實也沒什麼好理。

她既入了北庭王府大門。

自然便是北庭王私產。

別說侍寢,承歡,談情…就是要她這條命。

她也隻能伸著脖子等著。

隻是不甘心。

她想在沒有選擇之地掙紮。

所以痛苦。

她能承受這痛苦,隻是不想一個人承受這痛苦。

如果沈扶臻真的“喜歡”她,那麼她痛苦,沈扶臻應該也不會太好過。

他不好過了。

她的痛苦也能略做疏解。

也很好。

夜半風聲呼嘯。

冷意越見鼎盛。

顧星晚受不住冷。

於是回到軟榻裹著裘被深深睡去。

反正現在沈扶臻爬不爬她床都一樣。

顧星晚一覺睡到午後。

沈扶臻沒有出現。

午飯也沒有出現。

顧星晚倒不餓,隻是有些口渴。

窗外飄著細密雨絲。

顧星晚一眼看到了書桌上的瓷杯,於是起身拿了那瓷杯來到簷下。

奈何細雨如稠簷水卻半天才有一滴。

顧星晚手都舉酸了也沒接到多少。

抬頭往上看了看。

顧星晚果斷回屋拿了全部四個瓷杯一個翻飛翻上房頂。

隻是她剛一落地。

一個蒙麵黑衣人突然自簷後立身站起。

顧星晚沒想到這屋頂還守了人。

她看著那黑衣人,本以為他要說些什麼。

卻不防他隻是立身站著緊張戒備的看著顧星晚不動。

幾個意思。

隻是為了防止怕她跑路。

這麼說這屋頂她也不是不能待了。

又看了那黑衣人幾眼。

顧星晚將手裏的瓷杯放到屋脊上。

隨後在屋脊上坐下。

細雨綿密。

沒一會兒就濕了顧星晚發絲外衣。

但她渾然未覺。

隻是在雨中枯坐。

這寢閣很高。

視野不錯。

從這寢閣的東麵看出去,能看到幻湖的一角。

岸上燈籠高掛。

湖上遊船穿梭。

入夜後熱鬧非凡。

從寢閣的南麵看出去,是城中最熱鬧街市的一角。

近來秋雨連綿。

今日又非集日,因而街上行人不多。

從西麵…隻能看到一大片高大梧桐林。

秋來樹葉落盡枯枝密縫。

在陰沉的天幕下,像是一幅蕭瑟水墨。

從北麵…顧星晚的視線落到霧蒙蒙的寒蕪山。

那日乘風說射向寢閣射向沈扶臻的那支箭是非語所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