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就是沈扶臻滿麵笑意從傅家祠堂走出來。
顧星晚黑沉著臉從傅家祠堂走出來。
“…至於傅家祠堂裏發生了什麼，我不得而知。”
“那他們現在…”
“這裏距離傅家祠堂很近。”乘風說：“我想他們大概隻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老實說，我還是第一次見王爺這麼高興，我想應該是好事。”
伏月卻不太認同。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王爺臉上那麼燦爛的笑容。當然也是第一次見星晚臉色那麼難看…但願是好事。”
此時鏢局正廳內。
沈扶臻解下腰間墨刃正遞給顧星晚。
他笑著說：“我輸了。願賭服輸，你來吧。”
顧星晚眯起眼睛。
他臉上的笑容真是礙眼。
從傅家祠堂到南威鏢局已經笑了一路，還沒夠？
接過他手中墨刃抽刀出鞘。
寒光鋒利。
折射的日光落在他頸間動脈。
但他臉上笑容仍未見收斂。
這到底是有多好笑。
不過就是在傅家祠堂偷聽到她跟傅清寒的對話。
知道了現在的肅夷侯不是真正的傅清寒，而是傅清寒之妹傅清歡，真正的傅清寒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從那之後，他唇角高掛就沒垂下來過。
“王爺可有遺言？”
顧星晚看著手中寒刃沉聲冷問。
“有一句。”
唇畔勾起的弧度燦然。
眸中展露的情緒熱烈。
“我想與一個叫顧星晚的女子白首相偕，雙宿雙飛，恩愛纏綿，誕育子嗣，三世不離…”
“…………”
是讓說遺言，不是祈願！！
笑笑笑…
是準備含笑九泉？
“不過…”
不過？
笑意稍斂。
沈扶臻直直看著顧星晚深情道：“…如果她不願意，我也可以隻對她做一件事。”
他無懼她手裏墨刃，上前一步湊近她道：“…我也可以隻喜歡她。”
“…”
“星晚，我反省，我悔過，我不該罰你去教坊司。”
“但那晚當我看到你溺在溫池，還設下結界，我真的很心痛，我真的以為你寧死也不願嫁我…”
“那道婚旨四年前已經在我手上了。”
“我求這婚旨時，上麵就已經寫了你的名字，所以我沈扶臻的妻子隻會是你…”
“我知道你還不喜歡我，但沒關係，隻要你心裏沒有別人，那我就有信心有一天住到你心裏去。”
“別抗拒我，星晚。”
不抗拒。
顧星晚想，她一步也沒退。
是他一步步逼得太緊。
“我知道我之前很多事情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對你說了一些很過分的話，所以…”
沈扶臻握住墨刃刃尖抵在自己胸口。
“…一刀不夠的話，你可以多來兩刀。”
刀刃鋒利。
他的掌心沁了血。
但眼角眉梢仍掛著喜意。
“……”
顧星晚眯起眼睛。
突然感覺他臉上的笑容似乎沒剛才那麼刺眼了。
“我知道了，王爺先把手鬆開。”
“無妨。”沈扶臻說：“我皮糙肉厚，不用心疼我。”
“…”
“…”
“…你這樣握著刃尖我沒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