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幽沒有去追傅清寒。
反而坐了下來。
“喂~”她側頭看著小非晚,“剛逃走的那家夥是你兄長嗎。”
搖頭。
“不是。”
“不是啊,那他為什麼一直跟著你…”
還是搖頭。
雖然顧星晚被舅舅從青州帶到京都後,因南威鏢局離傅家祠堂很近。
她跟傅清寒見過幾麵。
也說過話。
但並不親近。
不過她跟他妹妹傅清歡是玩伴。
傅清歡幼時常來傅家祠堂外的河灘玩,小非晚幼時也喜歡去涼河潛水。
一來二去兩人就熟了。
“你看起來似乎不太害怕,反而有點兒興奮啊。”
按常理來說。
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身邊跟著一個鬼。
任誰隻怕都會被嚇個半死。
但小非晚卻不覺得怕。
相反,她看起來很興奮。
一直在草叢裏像個螞蚱似的一蹦一跳。
“姐姐,你好厲害,我可以拜你為師嗎。”
“拜師?”
白幽不知道她小腦袋怎麼想的,竟然想拜師。
“你膽子也挺大,就不怕我不解了你身上的法咒,讓你永遠當個小螞蚱…”
“永遠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小非晚那時覺得當螞蚱比當人好。
當螞蚱喝露水就能活。
不會成為任何人的負擔,也不會受人白眼遭人嫌棄。
“你這小丫頭還挺有意思,不過…”
白幽解下腰畔酒葫蘆說:“…我一個人自由自在慣了,所以收徒就算了。不過如果你想學,這匿蹤術我可以教你。”
白幽雖說不想收徒。
但那之後還是帶著小非晚生活了三個月。
在這三個月裏。
她教授了小非晚很多。
小非晚最後雖沒稱她為師尊,但卻一直是以師徒之禮待她。
“小非晚,那小子有點兒邪啊…”
白幽帶著小非晚去找舅舅的路上遇到了很多具沒有任何外傷一看就是被惡鬼吸食了陽氣而死的屍體。
她查看後對小非晚說,這些隻怕都是傅清寒幹的。
“他為什麼…”
“因為他是個怨念很重的鬼,他靠吸人陽氣殘存於世,若不然會很快被黑白無常抓入地府…”
“那他為什麼沒有吸我的陽氣?”
“好問題。”白幽說:“他跟你那麼久,卻沒傷你,我想應該是他喜歡你。”
“你還記得是在什麼地方遇到他的嗎?”
“斷魂崖。”小非晚皺起眉頭,“姐姐,你是說他是在斷魂崖被人毒殺的嗎?”
“這個不一定…”白幽說:“…但也許他的屍體在那附近不遠。”
頓了頓。
白幽又說:“不能再這麼放任他下去,不然他殺性會越來越大,不過他一定從不斷吸取人陽氣中嚐到了甜頭。”
“要是不能及時阻止他,那就隻有打他個魂飛魄散了。”
“小非晚…”
白幽視線落到小非晚身上,“…你願不願意為了阻止傅清寒繼續殺人犧牲一下?”
點頭。
沒有遲疑。
白幽笑眼彎彎一臉欣慰,“姐姐沒看錯你,你是個心善的好孩子。”
“這是血火簽…”
白幽從懷裏掏出一支簽文,說:“…傅清寒現在還是個孤魂野鬼,他沒有靈牌,因強大的怨念所以可以在陽世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