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是空的。
還未睜開眼。
顧星晚先伸手去探,空了。
她於是睜開眼睛爬起來,先把自己用被單裹了,然後赤腳踏入溫泉。
洗沐時。
梁嬤嬤帶人候等。
洗沐後,梁嬤嬤會親自來伺候。
顧星晚一如既往不習慣,於是一如既往拒絕。
梁嬤嬤也不與她爭。
隻是笑眯眯和顏悅色看著她。
“這簪…”
等顧星晚穿戴停當,梁嬤嬤遞上手裏銀簪,說物歸原主,“若王妃要賞,不如等婚後再賞。”
但這不是賞。
隻是對於之前照拂的一點兒心意。
而且王妃…
“嬤嬤,王爺與我還未完婚,你還是叫我名字或者喚我舊稱吧。”
王妃…顧星晚自己覺得這稱呼現在聽來似乎有些咬人。
“姑娘可是不習慣?”
有些。
“無妨。多聽聽就習慣了。”
但願。
“姑娘這是要去藏書閣…”
隻是想出門走走。
但藏書閣…不是已經被燒了嗎?
“嬤嬤你說藏書閣…”
跨出院門抬頭一看。
謔。
好家夥。
眼前高樓聳立。
比之前的書閣還要高。
幾乎跟沈扶臻的寢閣相齊。
“這藏書閣前兩日剛重建完成,所有藏書王爺都已歸類放好,姑娘可以去看看。”
這麼快?
顧星晚有些不可置信。
“這書閣還是隻能…”
梁嬤嬤笑著點了點頭,“這書閣還是隻有姑娘與王爺能進。”
既如此。
顧星晚氣沉丹田一個飛身便上了頂層。
足下的木板踩著有一種厚重感。
視線掃過。
一切都是新的。
就連書架上那些書冊看起來都很新。
顧星晚隨手拿起一卷翻了翻,這卷她之前還沒看過。
所以這是沈扶臻自己把這些書冊全都擦拭過了。
極好極好。
她雖喜看書,卻疏懶整理。
翻了翻書,又看了看一側的軟榻。
試了試。
有好聞的木香。
像冬日臘梅。
軟榻旁…恩,是綠植,沒有矮櫃。
所以之前那些閑書果然都已經全被燒了麼。
各處翻了翻,沒有。
顧星晚笑了。
她曾經無數次想把這些東西燒了。
但現在真的燒了,卻又覺得燒不燒無所謂。
原來一切都隨著心境在改變。
“姑娘可是要出門?”
顧星晚逛了一圈覺得有些餓了,於是從書閣出來準備去吃點東西。
結果梁嬤嬤見她往外走,以為她是要出門。
連忙吩咐下人去備車。
顧星晚在踏出內院時愣了愣,她可以嗎出門。
沒有被攔。
守在院門外的侍衛隻是半跪朝她行了一禮。
哦,所以可以。
那就出門。
“王妃…”
剛踏出內院。
就見伏月等在假山旁。
“伏月?”
“卑職…”
“打住。”
眼見伏月又準備行禮,顧星晚連忙揮手製止。
“你還沒去西荒?”
顧星晚走上前問她。
問完才想起自己還沒寫信。
於是拉著伏月來到小書房給舅舅和非語各自寫了一封信交給她。
“你真的不去了?”
伏月接過信收好,然後抬頭問她。
去自然還是要去。
隻是怕她們不能同行…
“應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