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卻似仍不甘心,她衝著沈扶臻的背影道:“你是不是擔心這酒像上次一樣被我擱了東西?”
話音未落。
太後一仰頭一口將杯中酒飲盡。
但沈扶臻沒有停步,他直接走了。
上了馬車後。
顧星晚解了匿蹤術。
沈扶臻臉色有些差,顧星晚伸手撫到他臉上。
“辛苦了。”
顧星晚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人,他一天要都這麼過的話,當個攝政王也沒什麼意趣。
“星晚,關於太後剛才說的那些話,你不要亂想…”
沈扶臻握住顧星晚的手,他頭靠著廂壁,神態有些疲憊。
雙眼直勾勾看著顧星晚認真解釋。
“…自從四年前兄長去世後,她便一直對我…但我隻當她是兄嫂,雖然…”
雖然先聖帝第一道賜婚聖旨賜的其實是他跟太後。
但在太後本要入宮為妃的胞姐死後。
她父兄便想著要將她送入宮去。
因而便謊稱病逝的是她,讓她頂著胞姐的名入了宮。
先聖帝病逝後。
為了自己兒子的聖帝之位,太後一直在討好沈扶臻。
為了拉近跟沈扶臻之間的關係,她用盡了各種手段。
其中太後最想用的便是委身之計。
為此她不惜對沈扶臻下藥,可惜她不知道後宮遍布沈扶臻耳目。
她的一舉一動早被沈扶臻掌控。
沈扶臻沒有留絲毫情麵當場戳穿了她的計謀。
然後冷冷警告她若再有下次不會輕饒。
“可錦舟,本就該你是我夫君…”
“沒有什麼本就該,你既選了其他路,就不能也不該回頭。若真為了長衡好,那就守好你作為太後的本分。”
“若再對我使此種下作手段,我必不輕饒。”
“…”
顧星晚真沒想到沈扶臻跟太後之間還有這番糾葛。
一個尚幼卻似乎並不怎麼安分且擅裝的侄子君主。
還有一個對他虎視眈眈想要奪他心魂的兄嫂太後。
沈扶臻這攝政王的日子似乎也不怎麼好過。
“有你在,就好過。”
沈扶臻將顧星晚緊抱入懷,“隻要你在…”
他埋首在她脖頸間深呼吸著她身上的味道。
語調微揚掛了點兒振奮的愉悅。
“…我就滿足了。”
“我會…”
顧星晚眼神暗下,連最後一絲垂死掙紮也心甘情願滅盡。
“…我會一直在。”
雖然話是這麼說。
但當沈扶臻提出第二日還要帶她一起進宮時,顧星晚卻不願了。
她不想去聽朝堂上臣子們文縐縐的吵架。
也不想去看小聖帝如何在沈扶臻麵前裝乖。
更不想再繼續深刻體會沈扶臻的辛苦。
她就準備睡了吃,吃了看書,然後使用匿蹤術,或喬裝打扮帶著赤珠在京中各處閑逛。
時日溜過。
轉瞬來到了一月後。
按理說一個半月的時間足夠江伏月走西荒一個來回了。
但顧星晚左等右等卻都沒等到她一點兒音信。
雖然不想拿著這等小事兒去煩沈扶臻,但沈扶臻還是在某一天主動提起了此事。
“星晚,我們完婚之前,你親自去西荒走一趟,去請舅舅回來觀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