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觴臉上一沉,上前在她肩頭重重地敲了一下。頓時,她無力地鬆了口,整個人倒入月無觴的懷裏。
伊掠風的手得到了解救,他感激地看了月無觴一下,就從月無觴懷裏接過那個女孩,將她扛到肩上。
月無觴淡淡地看了一眼伊掠風和他肩上的人,就提步出去了。伊掠風馬上隨著月無觴出去了…
一聲冰冷的“放火”後,東方府化為一片火海…想看看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在他的眼皮下幸存。
上午陰雨綿綿,天空灰暗的雲朵慢慢向東飄移,雨水打濕了一切。空氣中彌漫著土地的氣息和蘭草的芳香。
殘月被一陣冷風吹醒,她不由打了一個噴嚏,然後坐起來環視四周。
她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六歲那年被娘關進柴房的那一天。這裏到處都是蜘蛛網發著黴味的稻草,還有川流不息的老鼠。但這些她都不怕了,隻是忘不了昨晚家人慘死的模樣和他們淒厲的喊叫聲。那一幕幕被躲在箱子裏的她看得清清楚楚,那些人像魔鬼一樣殺紅了眼,令他在箱子裏瑟瑟發抖。現在她什麼也沒有了,還被這些人關在這裏。想到這些,殘月不禁縮起來,雙手抱著雙腿,將頭埋在兩腿之間哭了。
這時門緩緩地被推開,一個修長的黑影照在殘月的身上。殘月猛然抬起頭,對上了一雙無比冰冷的雙眸。殘月不由將身子向後挪移了一下,仇視著來者。
“你現在是我的俘虜,如果你想活命,我問你什麼,你最好老老實實地回答。否則,我讓你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月無觴墨黑的眼裏泛著十足的寒氣,話語中不帶任何感情。
殘月更加憤恨地看著他,誰讓她陪家人一起去死,誰讓她落入了月無觴的手裏。
“你叫麼名字?”
“東方殘月。”殘月很不甘心地告訴他。
月無觴聽了,嘴角微揚,“原來是東方林的女兒!那南宮遠是你什麼人?”
殘月一怔,咬牙看著他。
月無觴點了點頭,微微地笑了,“他是你外公!”
殘月看到他那樣的笑,那樣的說,眉頭不由緊鎖。
“看來我說對了!”月無觴在笑過之後,突然變得陰冷起來,“你很不恨我?”
這真是一個可笑的問題,他殺了她全家,還反過來問她恨不恨他。她狠,當然恨,她和他之間仇深似海,恨到巴不得他馬上去死,拿他的血和人頭祭奠東方府裏一百七十二個亡靈。
“恨,當然恨!”
“恨到什麼程度?”
“比天高,比地厚,比海深。”
“很好。那我也告訴你。”月無觴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陰冷冷地說:“我也恨你,恨到比天高,比地厚,比海深,恨到殺了你全家,恨到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折磨你。”
殘月怔怔地看著他,感到不可置信。他為什麼會恨她和她的家人?爹爹以前和他有過節嗎?爹爹做了什麼讓他如此的恨?同時她又感到可怕,他就像一個漩渦一樣要將她吞噬。
“放開我。”殘月厭惡地說道,並開始死命地掙紮,想要拿掉他的手,可他卻捏得更用力。
他冷笑道:“為什麼?如果我不放呢?”
天哪,為什麼他連笑都那麼冷。那麼陰森!殘月恐懼而倔強地瞪著他,感到自己的下巴就快被他捏碎了,痛得眼淚不爭氣地掉小來,“放開我。”
“如果你求我,我就放了你。”
“休想我求你。”殘月惡狠狠地說道,“有本事你殺了我,好讓我去見我的家人。”
月無觴微微皺起了眉,這個女孩居然敢威脅他,她就那麼肯定他不會殺了她?還從來沒有人威脅他月無觴,她是第一個。
就在月無觴失神時,殘月抓住那隻手掌,狠狠地咬下去,就像昨晚一樣。瞬間,刺鼻的血腥味充斥著她的咽喉。那時候,殘月感到很快意,她希望永遠這洋咬著,知道月無觴的血流光。真是一個天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