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上傳來的疼痛讓月無觴的眉頭鎖得更緊,他還沒見過這樣倔強的女孩。他冷聲道:“你信不信我會殺了你外公一家人,讓他們像東方府一樣淪為一片火海?”

殘月一愣,馬上鬆了口,緊張地望著月無觴,“不要!”卻又在片刻間完全呆住,淚水麻木地掉下來。她麻木地問:“我家怎麼了?”

月無觴笑道:“昨晚真壯觀,東方府的光芒照亮了整片天空,可惜你沒看到。”

“什麼…”殘月一下子激動起來,“你放火燒了我家…為什麼?為什麼?你這個惡魔…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不得好死…”殘月發了瘋一樣去抓月無觴,對月無觴又打又罵。

月無觴臉上一沉,狠狠地抓住她的兩隻發了狂的手腕,警告道:“夠了,別讓我有借口去對你外公下手。”

“不要…不要對付我外公…不要…”殘月馬上哭求道。

月無觴滿意地笑了,“那今後你就好好的做我的女奴,聽我的話。”

殘月低下頭,失聲痛哭。

月無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眉頭皺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待他轉身出去時,那笑臉已被戾氣代替,教人發怵…

精致的鏤花雕刻,鮮紅的羊毛地毯,精致的夜光杯,甘甜的葡萄美酒,翠綠欲滴的蘭草。

月無觴坐在兔絨鋪成的羊毛臥榻上接受太醫的治療。

“王爺和伊侍衛都被那女孩咬傷,而且傷口很深,可能會留下印痕。”太醫一邊包紮一邊說,'這幾天王爺和伊侍衛不要再握劍了,更不能沾水。下官退下了。”太醫包紮完,背著醫箱退了出去。

月無觴看了看被包得像個饅頭一樣的手,臉色比從柴房裏出來時還要冷。

東方殘月居然可以把他的手傷成這羊,她那張小嘴真是厲害,比他的劍還要厲害,難道她是狗投胎的?

“王爺。”伊掠風托著受傷的右手急忙走進來,看到月無觴的右手,不由愣了一下,“王爺,您…”

月無觴很不滿意地瞟了他一眼,很不滿意他在這個時候跑進來,“什麼事?”

“我們什麼時候回大都,皇上召您回宮。”

“皇兄召我回宮做什麼?難道要我去打戰嗎?”月無觴皺起了眉頭。

“屬下不知。”

“這是皇兄的旨意?”

“這是宮裏人傳來的密報,皇上有意傳您回宮,估計欽差過幾天就要來了。”

“等欽差來了再說吧。”月無觴一臉疲憊地躺了下去,不想再過問。

“是,屬下告退。”伊掠風看著月無觴無疑再談下去,便知趣地出去了,並將門合上。

陽光明媚,鳥語花香,鶯歌燕舞,蜂蝶成群,空氣裏洋溢著春天的氣息,蘭草的芳香彌漫每一個角落。

殘月坐在柴房裏望著窗外,她好想出去走走,她在這裏已經呆了三四天了,她覺得自己就像這裏的柴草一樣要發黴了,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這時門開了,一大片陽光落進來,帶來了新的空氣,同時一個白影走進來,將陽光擋住。

“怎麼,你想出去了?”月無觴戲謔地說道。

“沒有。”殘月立即否認,並瞪著他。

月無觴墨黑的雙眸始終是一片冰霜,他掃了殘月一眼,就上前一把抓起她,將她扛到肩上。

殘月大驚失色,在他肩上猛烈地反抗,不停地大叫:“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魔鬼…”

月無觴毫不理會她,扛著他繼續往前走。她的大喊大叫引來了莊內很多人的注意。月無觴扛著她走進浴房,毫不憐惜地將她扔到地上,痛得她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來人。”

“王爺。”進來兩個穿淺綠色衣服的侍女,她們低著頭,不敢抬頭看月無觴的臉。

“給她好好洗洗。”

“是。”

殘月坐在地上吃驚地望著月無觴,可他臉上除了冰冷還是冰冷,沒有任何表情。

這時月無觴又補充了一句:“洗好了送到我書房裏來。”

“是。”侍女們雖然感到驚訝,但還是乖巧地順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