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做出來的?”他迫不及待的問。
巫澄回答:“有一種石頭,叫礦石。用很高溫的火燒它,礦石會熔化。熔化成的液體就是最原始的金屬。”
石頭燒出來的?西咋舌。很快有不解:“土被火燒,成為陶。石頭被火燒是金。可是,土可以捏成陶器的形狀,石頭又怎麼捏成金器的形狀呢?”
“這……”巫澄想了想,“應該還需要一個空心的模具。將熔化的金屬水倒進去,冷卻後扒開模具。金屬就有形狀了。”
西默默無語,沉思了很久。開口問:“能燒出金水的礦石,是什麼樣的?”
巫澄歎氣:“我不知道。在我們那兒,我不幹這活兒。所以,隻知道金屬是石頭燒出來的。什麼樣的石頭,怎麼燒,燒完了怎麼捶打、冷卻成型。我都不知道。這些,隻有靠你們自己去琢磨、試驗。當然,你可以不做。有細鹽,風族可以換回足夠的糧食。”
西不這樣看,他想到的是另一點:“澄,用金器,做成神器那樣鋒利的刀。便是風族的勇士,也可以獵到熊。有熊部落,就再不敢帶走你。”
巫澄一怔。金屬冶煉,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做農具,提高糧食產量,過上更富足的生活。而西,第一個想到的卻是做武器,戰勝強大的對手。這,或許就是男女思維上的根本差異。
無論農具還是武器都是需要的。沒有先進的農具,空有強大的武力,如姬族,一樣要為生活發愁。沒有先進的武器,即便有了更多食物來源,如現在的風族。一樣要為別人的虎視眈眈而心憂。
女人和男人,本該如生產力和武力一樣。相輔相成,缺一不可。隻是,很少有人意識到這點。因為有力氣的男人,既可以用農具也可以用武器。父係文明,就是這樣一種情形下,逐步輝煌。
西已經摩拳擦掌:“我們可以收集各種各樣的石頭來燒。總會找到能燒出金水的礦石。”
的確,礦石不難找。尤其是在人類文明還沒有侵蝕大地的遠古時代。遍地寶物的說法不是吹的,露在地表的黃金都有。
“溫度的問題你怎麼解決?”巫澄給他潑冷水,“鍛造礦石,需要熱度非常高的火。還不能像燒窯一樣封閉著來。你怎麼弄出這樣的火?”
西早有準備,胸有成竹:“用炭試一試。以前火塘燒木柴,石鍋很燙。裹一層獸皮可以拿住。現在燒炭,越到後麵石鍋越燙。獸皮裹上去就黏住化了。炭燒的火一定比木柴火更熱。”
炭的燃點,好像是比木頭高。煤炭的燃點則更高。巫澄又想起一個知識點。居然還是西這個遠古人提醒的。真是要多懊惱有多懊惱。
不甘落後,她又使勁想。忽然一個畫麵閃過,電視裏鐵匠鋪好像有個小學徒拉風箱的畫麵。對!打鐵需要風箱。
但風箱是什麼樣的?怎麼做?她又不知道了。唯一知道的是風箱需要人力拉,拉來拉去就有風鼓吹出來。風一吹,爐火更旺。
想起的要點不少,但都是一鱗半爪,顯然不夠。知道了煉金需要燒火爐子,爐子什麼樣?不知道。需呀鼓風的風箱。風箱什麼樣?也不知道。需要礦石,礦石什麼樣?還是不知道。模具?不知道。怎麼捶打?不知道。怎麼去除渣滓?統統不知道!
“你怎麼都不知道!”麵對有可能改變全部落武力值的金屬武器,西激動的無以複加,可說來說去,關鍵的地方總也說不明白。情急之下埋怨的話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