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對遠古人來說殺傷力不大,主要是靈巧性和輔助性。有了它,仿佛手臂得到了無限延伸。風西長鞭一揮,甚至能摘下樹梢的花朵。當然,最初那朵花是爛的,之後就越來越完整了。
巫澄見了眼饞,深覺自己也該增加些武力值,便向風西要求學鞭子。
風西自然滿足。教學過程中發現,巫澄奇笨無比,並且體力差的出奇。
“臂力不夠不行。澄,你真要想學,得先鍛煉臂力和體力。”
巫澄一咬牙,狠狠心,拚了!每天早晨和黃昏增加了跑步運動,先把體力練上來。
栽種的小苗冒出了土壤,生長的欣欣向榮。大豆苗是最先栽種的,為了不占田地,巫澄將它們種在了屋子前後的空地上。各家各戶也跟著有樣學樣。
粟、黍、麥三種,現代的播種時間或許不一,但在這裏都是春天下種。雖然她依稀記得小麥可以冬天種植,春天收。然後再種稻米,一季兩熟。但回想一下過去的那個大雪冰封的冬天,估計本地氣候達不到要求。也隻能入鄉隨俗,根據風族的農時來。
一塊田地種粟、一塊種黍、一塊種小麥。將田地劃成一道道長條,每道長條裏,秧苗等距離栽種下去。大家都是新手,活快不了,弄了三天才算完。
幾天後,看看有沒有枯死的秧苗,如果有,再行補種。又過了幾天,三塊田的苗全部成活。
接下來的何時澆水,何時施肥,何時除草,巫澄隻能根據秧苗的生長情況來判斷。為此,她每天清晨跑步到田埂,觀察秧苗。在龜殼上用石頭畫文字記錄。
秧苗緩緩生長。很快就顯現出了與不遠處傳統方法下種植株的天差地別之態。首先,田地麵積得到了最大化利用。其次,秧苗的成長速度和長勢也遠超它們。每一個看過的風族都眼紅不已,恨不得將那些已經發芽的小苗全挖出來重新種。
巫澄趕緊勸阻了這一不合時宜的念頭:“我也是第一次種糧食呢,還不知道結果如何。萬一這三塊田裏的苗結的穗很少呢?萬一穗裏麵的糧食很細小呢?這些都說不準。還是等種過這一年後再看。如果真的好,明年再推廣不遲。”
這是保險的做法。一些有遠見的人深以為然。花族長就是。不過她也與時俱進的做了一些改變,比如,田地要除草、要施肥、要澆水。具體什麼時間做這些,本想完全比照三塊試驗田。但兩者情況不一樣,最後還是得靠人工判斷。
這時就體現出了經驗的價值。人們很快發現,正如有些人在狩獵上的天賦非常好一樣,也有一部分人對植物的種植頗有天分。總能相對準確的判斷是缺水還是缺肥。巫澄建議她們將這些經驗記錄下來。以備後人參考。
花族長十分為難:“這麼多話,太複雜了。沒辦法用結繩記事。隻能靠口口相傳,一代人告訴下一代。”她一邊說,一邊用眼睛盯住巫澄手中的龜殼。
巫澄沉默片刻,開口:“為什麼不想一個辦法,將語言記錄下來呢。”
花族長眼睛一亮:“就像您畫的這些。”
“這叫字。”巫澄靜靜的說,“文字是記錄語言的方式。我所寫的,是我故鄉的文字。不能教給你們。因為我們語言不同。不過,你們可以自己創造文字。每一個文明都是從無到有。部落創造的文字才最符合部落的現狀,大家也容易記。”
花族長非常感興趣:“神靈都是會寫字的?”
“當然。”巫澄簡短的說,“我可以給你們提示,怎麼做還要靠你們自己。你可以回去和大家商量商量。”
花族長若有所思。第二天,部落裏就傳遍了這個消息,有一種記錄語言的圖形,叫字,很多字在一起叫文。巫女說,風族可以創造自己的文字,將大大小小發生的事全記錄下來,傳給一代又一代的後輩看。
人在沒吃飽肚子前一般想法很少,唯一的目標就是不挨餓。可一旦吃飽穿暖,各項高級需求就隨之而來。他們會想唱唱歌、跳跳舞。講講故事、笑話。他們也渴求將風族這一年巨大的變化記錄下來,告訴很久很久以後的後代。
“我們也創造文字。為什麼不呢?巫女說了,我們可以創造自己的文字,記錄自己的事跡。這是神靈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