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時的我們認為自己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學校中最低級的存在,這仿佛是一種資本,讓我們可以在低年級學生麵前耀武揚威,但遇到了高年級的學生,我們依舊還是謙虛卑微。
這是當時大多數人的一種心理,但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比如陸銘,他無論是高一還是高二的時候,都從沒畏懼過高年級的學生,這是讓很多人都對其欽佩的原因。
一枝獨秀,特立獨行,這就是當時的陸銘,讓人無法不對他刮目相看。
高二時的陸銘在四中裏已經名氣極響,具體原因不知為何,反正當時是很少有人敢觸其鋒芒,在老實的學生眼中,陸銘是高不可攀的,與大家並不在同一檔次上。
這些是外人對陸銘的認識,而真實的陸銘隻有他身邊的人知曉。陸銘平易近人,時常助人,待人友好,而且很有禮貌,從未表現過自己有多麼的高高在上。雖然他是老師與外人口中的壞孩子,但是本班的同學都知道,陸銘其實是個好同學。
四中廁所裏的煙民越來越多,我雖然已學會抽煙,但我很少在廁所抽煙,因為那是壞孩子做的事情,而當時的我並不是壞孩子,或者說我沒有資格成為壞孩子,即使在我的心裏,有那麼一丁點有想要融入他們的想法。
十七八歲的我們,每天指間夾著煙,以此來裝深沉,裝憂慮,裝社會,裝大哥。我所理解的是,煙對青少年來說,完全就是用來裝逼的一項道具。
那個年齡的我們,每天嗜煙如命,一刻不抽煙都難忍難耐。可笑的是我們才剛剛接觸到煙草這一事物而已,甚至連煙齡是什麼都未曾聽說過,十幾歲的孩子,哪來的那麼大煙癮。
當時四中抽煙的學生雖然被叫做煙民,但那時的他們並不是真正的煙民,多年之後,當他們依然煙不離手,而且抽煙的頻率要比學生時代更加頻繁的時候,我知道,那時他們才成為真正的煙民,想要將煙戒掉,已經是很難的事情了。
煙伴在我的身邊有多少年我已經完全記不清了。我隻記得自己第一次在四中廁所抽煙的時候,正巧撞見了陸銘與王雷兩夥人的對峙。
那時陸銘的鋒芒已經要比身邊的陳俊超更盛,在他對麵雖然站著幾名比自己年長的家夥,可陸銘毫無懼意,更談不上緊張。
我清晰的記得當時陸銘的表情,嘴角帶笑,完全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裏,陸銘臉上的那種桀驁,讓他異常奪目。幸虧當時沒有女生見到,不然一定會有不少女生被他迷倒。
出乎陸銘和陳俊超等人預料的是,這次的王雷並無敵意,他是來給陸銘道歉的,而他身後那些人也是生拉硬拽來的,目的是以防萬一,他已經被打怕了,他怕陸銘再揍他一次。
王雷語氣尷尬,說:“陸銘,我知道那些人是你找的。”
陸銘聞言,笑笑說:“不是我,你可別給我扣這大帽子。不過我倒是聽說,那次陰我的人是你找的。”
王雷歎了一口氣,也未狡辯,說:“是,我承認,那些是我朋友,可是你也把他們打得不像樣,那事就算了不行麼?”
他接著說:“我這次就是想給你道個歉,咱們都在一個學校,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以後咱誰也別再找誰事兒了,你看怎麼樣?”
陸銘笑了,那笑容仿佛沒有任何感情,看得王雷忍不住的一哆嗦,有些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
不管王雷之前是怎樣的討人厭,但這次的王雷多少是帶著誠意來的,而陸銘,卻絲毫沒有給王雷任何麵子。
“我看不怎麼樣,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高三的很牛逼?你******到處說我對象壞話,還打我兄弟,現在你說拉倒就拉倒,你覺得我好欺負?”
陸銘很少爆粗口,這證明陸銘是真的生氣了。聽到陸銘的話,他身後的陳俊超已經躍躍欲試,看樣子是已經做好了在這擁擠的廁所再打一架的準備。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陸銘諷刺,王雷的臉雖然掛不住,但他實在是懼怕眼前的陸銘了,即便陸銘要比自己小一屆,但當時的陸銘在他眼中,是有點可怕的。
王雷壓下了心中的不爽,道:“你不是也找人打我了麼,這事兒你還想怎麼算完?”
聞言,陸銘不屑一笑:“嗬嗬,我不知道你得罪的人有多少,誰打你的跟我也沒有關係,還有,我也不知道以後你還會不會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