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高燒,陳以青在車裏就抽根煙的開窗功夫,後座上睡迷迷瞪瞪的許強就被吹了一鼻淌塞風。下車都下不來了,直是陳以青給攙著拖下來的。
半拉身子都被屁針帶生疼,許強跟浮腫一半兒似的,被紮的那半邊兒左屁股更是腫起來老高。
被硬風吹了吹陳以青眼眶子都突突。
不禁想這人不會真是針頭過敏?這也太稀奇了。
可是沒過敏許強這左眼眶子咋青這樣,腫這熊色呢這?
許強小半輩子都沒咋病過,就小時候隱約記著發過一次燒紮屁針結果疼的在炕上趴了一來月才敢下地活動活動。
別瞅那人高馬大是個漢子。但其實他十年沒一病,一病就十年。
雖然誇張點兒,但也基本就這個意思。許強把眼閉的死緊,汗珠子如豆大。
心裏想是完了完了,大風浪剛過別再小陰溝就把自己周裏嘍,自己這才剛逃過破傷風這一劫,別再一高燒還得入土。
囈語,許強還是有些意識的。腦袋雖然很疼,但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畢竟身邊還有個陳以青,許強想他怎麼也得支撐到家再迷糊過去。
隻是胡話說了很多,一句不完下一句就能接上。也許許強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才能明白這哪是胡話,分明是渾語。
多的記不得,剩下一些無非都是依著陳以青說老板你咋這俊呐?你可真俊!
你咋比小姑娘還美呐?比我老家鄰居的王大妞還好看。
老板,我要是以後能討著個你這麼俊的媳婦兒嘛,嘖嘖……
許強直嘖嘴,大蒜味撲陳以青一臉。跟喝多了似的撒酒瘋。許強再醒的時候屋裏窗簾大開,外頭隱約蒙蒙亮。
身上缺水跟條幹鍋魚沒兩樣兒。
許強起來嘖嘖嘴,又立馬老實的躺好。忍不住一聲兒呻.吟。屁股是真疼啊,也不知道是不腫起來了。
四下再一尋麼,屋裏也就床頭擺一古色古香的老鍾。時針指在五和六正中間,許強就納悶了。撅著屁股笨得嗬的在屋裏瘸著渡一圈兒。
許強有點兒蒙,他知道這應該是老板陳以青的家,或者是賓館啥的。不是他那四人一間的公舍。隻是許強有點兒鬧不清現在是今天的五點半,還是明天的?
簡而言之,冬季天黑的早,而自從這幾天升溫後天亮也不晚。
許強現在就有些鬧不清現在是他紮屁針當天的晚上還是紮了屁針的第二天一早。
不過看這間屋的裝修很有個人風格,不像是高級賓館的極盡奢華樣式。擺設也都很多。這應該是老板家。
為自己敏銳的發覺而感到洋洋得意時,許強不禁又有點兒要高燒的趨勢。
在醫院吃了退燒藥,這一覺睡的身上都淌流兒。還想再趴會兒,可身上粘的灰沫沫又大,這麼著一來許強就不好意思了。鋪鋪自己躺過的大床。
沒再趴上去。
想起來許強還擱手擋嘴噗口氣。
不禁皺深了眉頭,這味兒,豁……許強可真上火!
正躊躇出是不出去,門便被從外推開。露頭進來的陳以青可真水靈,狹長的眼睛,眼尾上挑,眼角帶勾。非常美的一雙丹鳳。
身上白藍色條的棉質長袖,領口的三顆扣子許強憤憤的想衝過去給他扣上,包住他那片分外撩人的鎖骨。
好像是才洗的澡,給人感覺渾身都濕答答的,身上還係了條粉圍裙。
這小樣兒勾人兒啊!
“額。”許強做了個不咋好意思的表情。嘴抿成一道線,本來也不大的眼睛擠更小了。
陳以青手裏還一飯鏟子,揮動幾下感覺擋事直接塞進圍裙兜兒:“嗯。”扒拉扒拉濕發:“你用洗個澡?”
“啊?”不過兩秒明白過味兒的許強忙裝著猶豫的點點頭:“啊。”手也早就摸上褲腰,就等著門外那人識相退出去了。
陳以青又氣又想笑,手叉腰哼了聲兒又搖搖頭笑:“快點洗,完了出來整飯。”
“唔。”許強眼睛不算好看,但這會兒睜大瞪的溜圓兒:“你沒整啊……”
原地跺跺腳,陳以青聳肩:“趕緊的。”
”奧。”許強腰帶的係帶已經解開了,陳以青話音剛落許強兩手一鬆,頓時露出了許強的深藍色四角褲頭,大腿緊實,小腿不細。
倆人也都沒啥表情。都大眼瞪小眼的互瞅。
一澡洗的真幹淨,水也比他以前在澡堂子的水熱。環境還好。
腳下頭踩的也不知道是啥地板,一步一踩舒服的跟按摩似的。許強正仰脖兒享受的功夫浴室拉門哐當就被踹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