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拚命的想要睜開眼睛,但我的眼睛就好像被膠水粘起來的一樣,任我怎麼使勁睜也睜不開。沒有辦法我隻好用手將上下的眼皮強硬的分開。
這是哪裏。我迷迷糊糊的看不清楚,我的頭隱隱有點痛,有點模糊。四周暗暗的看不清楚。我的天那!我到底是怎麼了,頭不停的脹痛。我左手撐著床沿,右手使勁地拍打著額頭。
身上沒有穿衣服。這麼熱的天居然還是躺在被窩裏,厚厚的棉被悶出一身的汗水。
這是什麼棉被啊,竟然這麼粗糙、僵硬,像上了一層厚厚的蠟。我從頭到腳滿身是汗。鬼天氣怎麼這麼悶熱。
我不耐煩在床上翻來覆去,身子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我現在就是覺的熱的難受,發生了什麼我根本就不記得了。
四周模模糊糊的。難道我在發燒?我用手在額頭上試了試。該死,根本就試不出來。我到底是怎麼了?我不安分在床上挪來挪去。
遠遠的一個模糊的人影向我走來?手裏拿著一盞油燈彎腰駝背。他離我很近,見我便嘻嘻的咧著嘴漏出微笑。可以看得出他是一個已經七老八十的老蒼頭了,他臉上皺紋就像一塊枯萎的樹皮,漆黑而又僵硬。眼睛深深地凹陷在瞳孔裏,兩眼皮微微的眯成一條線。借助著微弱的油燈的光輝看著我。
他對我笑,就像一個藝術家欣賞著他的成功的作品。臉上微微露出滿足感。我的頭又昏又沉,隱隱的快要炸開了。
“好些了嗎?”老蒼頭用他幹結而又低層嗓音問我。我已經無暇去回答他的話,隻覺的頭痛的厲害,什麼也想不起來,什麼也不願去想。
一個老婆子從老蒼頭的背後走了過來。我看不清她的臉,我想她一定是慈祥可親的。
“唉!真是個苦命的孩子,居然從那麼高的山上摔了下來;也算是積累陰福,好人有好報,終於平安無事了!”老婆子深深地歎了口氣,然後用她的幹癟的手摸著我的額頭。冷冷的,我感到一絲絲涼意和慰藉。我依舊是昏昏沉沉的。
“這孩子在發燒的厲害。快!老頭子快去藥鋪爪點退燒的藥來”老婆子連忙把手從我的額頭上拿開,轉頭對老蒼頭道。
老蒼頭“唉”了一聲好像出去了。
屋外吹進來一陣涼風,帶走身上一陣陣的熱氣,感覺很清爽。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睜大著眼睛看著老婆子。她確實非常的慈祥,慈祥的有一種莫名的親切。穿著打扮卻也很奇怪,但我卻說不出哪裏有什麼不合理的。
“馬上要下大雨了,要打風暴了!”她用一種我很難聽懂得嗓音對我說,然後拿起桌上一柄麥梗編成的扇子幫我扇風。那種溫馨的感覺,一時間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奶奶用蒲扇扇風的情景。那種情景一生難忘。
一陣強光閃過,接著一陣雷聲轟隆而至。悶熱的鬼天氣開始下起雨來。暴雨夾雜著風吹了進來,感覺非常的清爽。昏沉的人也感到一絲的清晰,也不再感到悶熱煩躁。
我強吸了一口氣,身子慢慢地坐了起來。我趁現在腦子還清晰,四周環視了一遍。
“我這是在哪兒”我怎麼會到這裏來呢?我本不該在這裏,我還有我的任務沒有完成。我的槍呢?我的戰友呢?我本該是在……。後麵的記憶就好像斷層了一樣,任憑我怎麼想再也想不起來了。想多了頭脹的發痛。
老婆子端來一碗涼水,對我笑嗬嗬的,嘴裏的牙齒已經掉的隻剩下一兩顆了,黃白夾雜;看樣子這兩顆牙齒差不多也要掉下來了。
“孩子,你的命可真大。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了下來,幸好菩薩保佑平安無事。這裏是我的家;是小雪把你救回來的。”他說話總是那麼的慈祥,就像自己的親人一般,無形中拉近啦我和她的距離。她的年齡可以稱的上奶奶,所以我打算稱她為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