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天亮。
“咕嚕...”
肚子傳來了如同悲鳴般的叫聲,秦川揉著自己的小腹,低聲呢喃道:“好久沒有這麼強烈的饑餓感了...”
他從床上爬了起來,摸索著廚房裏的剩飯剩菜,簡單地填了幾口肚子。
冰冷的飯菜咽下肚時,秦川隻覺得胃裏像是有火焰燃燒一般,卻又帶著一絲說不出的異樣感。
“還是好餓...”秦川撓了撓頭。
仔細想來,也的確好久沒有出門吃過東西了,此時正是清晨,秦川起身,來到了棚戶區東頭的包子鋪。
包子鋪看上去有些許的冷清,老板是棚戶區的原住民,因為遲遲沒有新房子,便借著已經殘破不堪的房屋,搭起了棚子,經營著這個包子鋪,以此來維持生活。
“孫叔。”秦川走過去,隨便找了個空桌坐了下來。
孫叔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麵色黝黑,手腳麻利,臉上總掛著一副憨厚的笑容。
他正低頭在灶台前忙活,聽見秦川的聲音,頭也不抬地應了一句:“小秦啊,好久沒看到你了,最近在忙啥呢。”
秦川張了張嘴,而後搖了搖頭。
孫叔從灶台後轉過身來,手裏端著剛出鍋的一籠熱氣騰騰的包子,臉上掛著一絲笑意:“忙啥都別忘了吃飯啊,年輕人,別把身子熬壞了。”
秦川眼神中略帶感激,自從父母離世後,就連簡單的寒暄都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了。
孫叔從褲兜裏摸出來一支自己卷好的旱煙塞進了嘴裏,隨後他坐在秦川身邊,小聲說道:“小秦,你的情況我也知道,你跟叔說實話,你是不是幹什麼事了?”
聽到孫叔的話,秦川心裏咯噔一聲響,就連夾在手裏的包子也不由得掉在了桌子上。
“孫...孫叔,為什麼這麼問?”秦川心中隱隱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孫叔深吸了一口旱煙,白色的煙霧從他的鼻孔緩緩吐出。
他眯著眼睛,看著桌子上的包子,語氣中透著一絲沉重:“小秦啊,我們棚戶區的這些人,日子雖然苦,可再苦也不能丟了良心,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問心無愧。”
秦川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低頭盯著自己手裏半個咬了一口的包子,感到有些發懵。
孫叔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緩和了些:“我們人雖然窮,但我們絕不幹壞事,你要記住,這個世道再怎麼變,咱做人也得守著自己的道,別為了眼前一點好處把後半輩子都搭進去。叔沒念過多少書,可這個理我懂。”
秦川抬頭望著孫叔,聽的有些發懵。
本以為孫叔知道了自己換腎的事兒,可從他的語氣看來,貌似不像。
“叔,我沒太明白您的意思。”秦川把剩下的半個包子塞進了嘴裏。
孫叔四處看了一眼,確定沒人後,才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昨晚上起夜上廁所,看見有好幾個人在你家門口,穿得黑壓壓的,我沒看清他們長什麼樣子,但感覺有點不對勁。我本來想上去問問,結果他們好像發現我了,立刻就走了,快得很。”
“你跟叔說,是不是在外麵得罪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