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倫輕輕歎口氣,湊到白玨耳邊低語道“你若怕她殺了你,我可以去找黑兄弟。”
白玨搖頭道“這世上無人殺的了我,除了石頭。你走罷,無需在我們之間兩難。”
庫倫感激的看一眼白玨,朝同心微微行禮,大步離去。
同心一言不發盯著白玨,麵上清清冷冷,最後嘴邊勾起一個媚人的笑,緩緩走近白玨,低語“我還以為他想要雨露均沾,以此逃避我。。。。原來從頭到尾,就是你。也難怪,這世間,除了你,誰還能讓他那樣山塌不動,地裂不搖的男子喜怒形於色呢?”
白玨置若未聞,視線放遠,沒有看著同心,也沒有看著任何人,隻是放遠了看著。
“白玨,你回來也無妨,如今我是他的王後,我才是那個能和他並肩而立的人。”同心走到白玨身前低語。
白玨收回視線,看向同心,淡淡的說“我知道。”
同心大驚,本以為白玨會震怒,可白玨竟然平淡如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白玨正欲說話,忽然覺得胃中翻江倒海,捂住嘴就側身幹嘔起來。
下朝後的玄囂正欲來花園看白玨,不料剛來就看見同心站在白玨身前,白玨猛地側過身一陣幹嘔。什麼也顧不上,一閃身已經來到白玨身側,一把摟住白玨的腰,急急問“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玄王的功夫竟然這樣好?所有婢女都愣住了。
白玨依舊在不停的幹嘔,卻什麼也吐不出來。玄囂抬頭盯著同心。同心心裏一涼,他從未用這樣厭惡和防備的眼光看過我。哪怕那日在皇城裏搶王星,哪怕我一再逼迫他,他從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我。。。。
“我。。。。沒事。”白玨喘著氣說道。
玄囂立刻看向白玨,目光裏竟是寵溺和愛戀,低聲說“昨日一夜未眠,累了嗎?我陪你回屋裏休息?”
白玨靠著玄囂,點點頭。
同心攔住欲離開的兩個人,一把抓住玄囂的手臂,沉著聲音道“我才是你明媒正娶,應該疼愛的妻子。”
玄囂看著同心,一字一頓道“你隻是我的王後。”說罷一抖手臂,扶著白玨離開。
白玨!同心咬牙切齒,緊緊握拳,手裏集中的功力無處可發,朝桃花樹打去,一棵樹立刻折做了兩截,倒在地上。
采薇嚇得說不出話。玄王功夫蓋世本就是奇聞,怎麼好好的一個王後,竟然也這般厲害?他們。。。。究竟有怎樣的過去?那個黑衣女子又是誰?
“采薇。你去安世堂,打聽清楚,那女人究竟怎麼了。”同心吩咐。
采薇上前幾步道“王後如何知道那女人會宣太醫?”
“因為他在意她。”
玄囂吩咐下人在鎮國殿裏加了一張床榻。明白人都知道了,玄王隻怕是準備來個金屋藏嬌。但也不敢多說,都按照吩咐去做了。
玄囂扶著白玨坐到床榻上,立刻吩咐小詩去安世堂宣太醫。
“不必。隻是有些不舒服,我不要看大夫!”白玨嘟著嘴。
玄囂不理會她,看了一眼小詩,小詩立刻退下去。
“你!如今我隻是婢女,哪有婢女宣太醫的道理?”白玨氣悶。
玄囂淡淡說“我是王,我想如何便如何。”
白玨氣結。
“她怎麼會和你在一起?”玄囂問。
白玨朝小歌等人吩咐道“你們出去罷。”
小歌她們退了出去,整個鎮國殿隻剩兩人坐在榻上。白玨起身往外看了看,走到床榻邊看著坐在床榻上的玄囂,壓低聲音道“同心身邊那個婢女有問題。我覺得。。。。你和她同房之事有蹊蹺,我會查清楚。”
“你如何知道?”
“狐狸的直覺。”白玨笑了笑。
玄囂笑起來,拉起白玨的手,說道“此事並非什麼秘密,你要查便去。不要忘了,同心是王後,她不必動手也可以隨意殺了一個婢女。”
白玨一翻身坐在玄囂身旁,癟了癟嘴道“那有什麼?玄王給我撐腰,王後算不得什麼。”
“主上,安世堂太醫到。”小詩在殿外說。
“宣。”
太醫低著頭走了進來,跪在地上道“拜見王。”
玄囂道“你替她診脈,看看她如何。”說著將白玨的手抬起來。
太醫跪著往前走了幾步,拿起手帕裹住白玨的手腕,輕輕從玄囂手裏接過白玨的手,小心翼翼的診脈。
白玨朝玄囂吐了吐舌頭,翻了個白眼。
太醫忽然鬆開白玨的手,低著頭渾身發顫。
玄囂見狀,心中一涼,忙問“怎麼?如實說來。”
太醫微微抬頭看了一眼白玨,又立刻低頭,支支吾吾道“她。。。。她。。。。”
“說!”
白玨看了看太醫的神色,莫不是我患上了不治之症?命不久矣?
“她已有兩個月的身孕。”
“你說什麼?”玄囂噔的站了起來。
太醫嚇得貼著地,一動不敢動,連連說“臣不敢欺瞞,千真萬確!千真萬確。”
白玨愣愣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兩個月?孩子嗎?
玄囂強壓著喜悅,平靜的說“此事我不希望第四個人知道。你下去罷。”
“是,臣明白。”太醫跪著退了出去。婢女懷孕,按照宮規,理當處死。玄王自然不會想處死這個婢女。
玄囂看向白玨,滿臉笑意。
白玨有些羞澀之色,往後縮了縮道“說不準他摸錯了。”
玄囂坐到白玨身側,看著白玨笑說“他若敢摸錯,我決不輕饒。”
白玨還想說話,卻被玄囂一把拉進懷裏抱住,愣是抱的緊緊的,連喘氣都困難,哪裏還說得上話。
“你竟然有兩個月的身孕,竟然還不知道!真是個傻狐狸!”玄囂低語。言語間盡是歡喜,愉悅和難以抑製的自豪。
白玨推了推玄囂,急急道“我們分開這麼久,你怎麼就知道孩子是你的?”
玄囂一怔,鬆開白玨看了看,勾起嘴角道“天下間,除了我,誰能製得住你?”
白玨翻個白眼。
玄囂笑說“這兩日,你回到我身邊,還帶來了我的孩子。不必說公孫霸,玄彬我也可暫時饒他不死。”
“你要休戰?”白玨忙問。
“你緊張什麼?還未打,何來休?隻不過。。。。暫且緩緩。我另有打算。”玄囂眼中透出一股狠絕。
白玨點點頭。這石頭,憑他,世間有人想取他性命,難上難,他也不會傻到自己送死。“隨你,我懶得管。”白玨翻身躺在了床榻上。
“這些事我自有計較,你隻管安心照顧孩子。我命小詩她們守著你,你一切要小心。”玄囂俯下身靠在白玨的肩上,環住白玨。
白玨道“此事不要告訴小詩她們。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
“為何?”玄囂問,頓了頓又道“好,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