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嘯打開車門走了過去。隔著人群看見一夥人正圍著兩個老夫妻大呼小叫：“老婆子，我讓你賣了地，那是為了你好。你那兒子回不來了，他瘋啦！”
“放屁！”兩眼已盲了徐老太太，圓睜著眼睛，頓著拐杖喊道：“我家闖子，正在外麵幹大事業。你別在那滿嘴噴糞！”
“幹大事業，幹個屁……”
一旁的老村長已經跺著腳叫道：“徐權呀！你就積點德吧？當年你爹死得早，要不是他們兩口子幫著拉扯，你還能活到現在啊！你怎麼能往他們老兩口心裏捅刀子啊？”
“我這就是積德……”徐權瞪著眼睛道：“你們合起夥來騙他，我不能，我說實話，就是積德。”
“徐權！”站在一旁的派出所長終於看不下去了：“趕緊給我滾出去。”
徐權脖子一梗：“滾？我憑什麼滾？我犯什麼法了？我一沒打人，二沒砸東西……，跟我叔我嬸子說兩句話怎麼啦？你是警察就牛逼？告訴你，老子沒犯法，你是警察也抓不了我！”
“我抽死你！”老所長揚手一個嘴巴抽了過去。
徐權捂著臉跟身後的人說道：“都拍下來沒？警察打人這時新聞，明天咱就告他去。不把褲衩都告下來，就不算完……”
村長衝上摟住的暴跳如雷的老所長：“楊所，別跟他一般見識……，一個臭****……”
徐權轉過去對著徐老太太：“我都從，醫院拿著病例了。徐闖，男……，聽著沒，他得的是狂想症。狂想症知道不？就是一天屁都幹不了，天天做夢想要升官發財……，我看你也得了狂想症啦！明知道你兒子就是個料貨，還天天做夢他能出息哩……”
“你放屁！”徐老太太氣得渾身亂抖。
“我放屁！”徐權哈哈笑道：“那你告訴我，你兒子怎麼七八年都不會一次，你兒子那麼有出息，怎麼連一分錢都不寄給你……，我說叔，你怎麼不告訴我嬸子，那些錢都是你自己偷偷借來騙她的。你家藏錢那匣子裏裝的全是掛曆紙……”
“老頭子……”徐老太太顫顫巍巍轉過了身去：“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說呀，”
徐老漢抱著腦袋蹲到了地上不出聲了。
老村長怒吼道：“徐權，你夠了。你想逼死他們兩口子是不是……”
“死了更好，死了我管埋……，要是等他們那瘋兒子，隻怕死了之後連個戴孝的都沒有……”
“去你媽！”胖子推開擋在前麵的人群，大步走進了院裏。指著徐權的鼻子道：“給兩位老人家跪下認錯！”
徐權上下打量了胖子兩眼：“你是那來的菩薩？讓我跪下認錯？你知道我是誰麼？”
胖子掏出槍來頂在了徐權的腦門上：“我再說一遍，跪下！”
“呀？”徐權愣了一下之後：“拿槍？從哪個地攤買來個破鐵塊子，就敢拿出來嚇唬你爺爺，有種就給爺爺來個透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