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當初的場景。
有人,有一個少年,有一份驕傲,有一種感動。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她想回到這裏,問一問:“你後悔嗎。”其實她心中早就有了答案。這並非命運的安排,而是自我的意誌。
王凡推開椅子,示意程心,坐了下去。
他認真的指著天花板,,哪裏吊著一盞燈,歪歪扭扭。顯然是製作者的手藝不夠精湛,他說道:“這燈會亮。”
他指了指木門,說道:“這門會關。”
程心隻感覺好氣又好笑,自己好像被騙了過來,她站起來,冷若冰霜的說道:“我要走了。”燈如果不會亮那還是燈嗎,門如果不能關,那還是門嗎。程心想到這裏,隻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嚴重的侮辱,她一把推開阻擋在她麵前的王凡。
少年不知所措,似乎是想挽留程心,他嘴唇動了動,最終說道:“你知道門為什麼會關嗎。”
程心沒有理他,徑直走了出去,隨手甩了一下門,啪的一聲,門關了。
屋外傳來程心的聲音:“門,就是這樣關的。”
很簡單,簡單到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王凡推開門,急急的走了出去,似乎是想挽留程心。說道:“不是這樣的。”
他撓了撓後腦勺,有些著急,初秋時分,有些涼意,隨著一道風,一片樹葉飄落,半邊帶著枯黃半邊帶著翠綠,打了一個轉,落在一旁的小河上。落葉順著河流,葉片被打濕,隨即沉入水中,隻留下些許的酷黃還在河麵上沉浮。
“你轉過來看。”
王凡對著程心的背影喊道:“看一眼就好。”
他拾起一塊石頭,朝著木屋扔去。
那是一道優美的拋物線,下一秒,石子就會落在屋頂。
然而,並沒有,木屋外仿佛張開了一個無形的屏障。石子升至最高點,卻沒有下落,而是被阻擋著。被木屋外的這層無形的屏障擋了下來。
程心看到了。
王凡臉帶潮紅,或許是因為太過於激動,他的身體忍不住顫抖,雖然自己已經試驗過無數次,也成功了無數次,可是每一次都如同第一次,那是在心底無法壓抑的狂喜,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道:“這是陣法,我在這木屋處布了一道陣法。”
“我試了無數次。”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隻覺得渾身都在顫抖:“然後布下了這道陣法。”
陣法的基礎,是魂力。
魂力的基礎,是修煉。
程心看著眼前這個少年,還可以看到他因太過激動而不斷顫動握緊的雙拳,還可以看到他額頭絲絲滲出的汗水,她突然想到,或許他說的無數次,真的是無數次。她突然能看到,一個少年在陽光下,在月光中,在秋風中,在春雨裏。在一年四季的所有時刻,都在這裏……!
“所以有了陣法的驅動,燈會自己亮,門會自己關。”少年越說越流利,這仿佛是一件比天還大的事:“我們既然能布陣,那就意味著,我們能修煉!”少年的眼神像是秋天裏升起的星宿,孤寥的懸掛在漆黑深邃的黑夜中,然而卻分外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