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歎了口氣，權至龍拍拍勝膩的肩，攬著他向外走去。
“等等！”
雞窩頭的河寶恩從門框裏探出了頭。
“等我一會兒，我和你們一塊回去。”
回到yg，河寶恩想和g一起進楊賢石的辦公室，卻被單獨扣下了。
半個小時後，除了權至龍，其他人都出來了。
河寶恩急得向東詠裴靠近幾步，卻被立即告知社長有請。
幾平米的辦公室裏，楊賢石坐在皮質的辦公椅中。在他對麵的沙發上，權至龍與河寶恩各坐一頭，眼神都沒對一個。
“昨天都有誰在？”楊賢石開了話頭。
“在石歐巴、孝莉歐尼……”河寶恩數著數著，突然反應過來，這是還沒問到昨天的事？
那剛才的半個小時他們都聊了些什麼……
楊賢石仿佛知道河寶恩在想些什麼，淡淡看她一眼，又重新開始說自己想說的：
“寶恩啊，我之前暗示過你的，我不反對你們談戀愛，但是工作和感情一定要分清，不能夠因為談戀愛，就隨心所欲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老師，”權至龍挺直了腰，“您剛才也說我們在日本做得不錯，那邊的行程已經告一段落了，接下來我們都是有幾天假期的，我們沒有耽誤工作。”
或許是太久沒有聽過這麼直白的反駁，楊賢石挑挑眉頭，聲音卻依舊不徐不疾中。
“假期……是等你們回到首爾，來到公司，告知我之後，才開始生效。作為你們的老師和社長，難道沒有第一時間聽你們彙報工作的權利？嗯？”
楊賢石緊盯著權至龍，最後一聲冷哼也是哼得人寒意頓生。
河寶恩不安地挪動了一下身體，權至龍就已經先低了頭。
“對不起老師，我以後會注意的。”
“嗯。”楊賢石滿意地點點頭，“那你先出去吧。”
權至龍愣了，河寶恩也愣了。
他們都以為，兩個人都會被罵得狗血淋頭，同時又覺得很幸運，因為彼此都陪在旁邊。
但權至龍被趕出了楊賢石的辦公室，他甚至都沒有和河寶恩對個眼神的時間。
就被趕出去了。
“怎麼了怎麼了？”
等在辦公室門口的四隻趕緊圍過來問。
“不知道。”
權至龍雙手托著自己的苦瓜臉，雙腿一盤直接在拐角處坐下了。
坐等，他的女朋友出來。
“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明年開春yg各部門會空一些，到時候正好推出你的新磚，你覺得呢？”
這句話，楊賢石是笑著問的，但聽到的河寶恩，卻隻想皺眉。
“公司幫我收歌麼？”
房間裏有一時的凝滯，之後，楊賢石幾乎是下意識地冷哼出聲。
“你不是原創歌手麼？天才作曲家？感性代言人？當年拍著桌子跟我說，要選她自己滿意的那幾首歌出專輯的河寶恩，現在問公司要別人的歌？！”
楊賢石動了真怒，連情緒都不再掩飾，一句一句的，語氣越來越急。
河寶恩脫口而出後，其實立馬就後悔了。再看到楊賢石的樣子，忍不住心中一澀，低頭道：
“對不起。”
“寶恩啊……”
楊賢石調整著呼吸，把情緒調回正軌。
“我承認一直以來都對你很嚴厲，但那是因為我看好你的潛力，也相信你不會辜負我的期望……”
“你一直做得很好，比我期望的還要好。所以我忍不住想，是不是應該給你自由更廣闊的空間，讓你自己去撲騰去成長……”
“我沒阻止你去美國，也沒阻止你留在韓國。你想上綜藝就去上，喜歡開賽車就去開。但是，你是不是忘了最初為什麼來到yg，你是否還記得以前對我說過的夢想？”
“寶恩，你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
最後一句，格外語重心長。
河寶恩低著頭，半天沒吭一聲。
她無力辯駁。
“我給了你大半年的時間了，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我……”
河寶恩抬起頭，與楊賢石對視。
這是她的社長，也是教了她近十年的老師。
有些話，該不該對楊賢石講，她不知道。
但河寶恩突然意識到了，這些話，如果不說出去的話，她說不定會真的毀在自己手裏。
什麼歌手，什麼夢想，什麼河寶恩。
全都毀於一旦。
“能讓我回工作室拿個u盤麼？”
河寶恩抬起頭，坦然迎上楊賢石的目光。
“我的時間不多……”楊賢石點了點自己的手表，笑道：“所以請趕快。”
“好。”
河寶恩點點頭，立馬起身出了門。
g五人全等在門口，河寶恩抓著權至龍的手說：
“沒事，我在和老師討論下一張專輯的事，你們先回去吧，我待會兒談完就給你打電話。”
權至龍點點頭，河寶恩便向電梯口走了。
好奇心旺盛的勝膩問了一句：“寶恩你下去幹嘛？”
走進電梯的河寶恩回：
“不是在談專輯麼？我去我的工作室拿點東西。”
然後，電梯門合上，河寶恩不見了。
g五人在楊賢石的辦公室門口麵麵相覷，東詠裴皺眉，輕聲問權至龍：
“不是說寶恩寫不出歌了……”
問得格外小心翼翼，權至龍還是皺了眉，隨即又意識到問話的是東詠裴，好歹沒立馬臉黑。
“我不知道。”
扔下這四個字，權至龍也去了電梯口。
餘下四人也晃晃悠悠地蹭過去，都離權至龍站得遠遠的。
“我……”
權至龍回過頭來，對東詠裴解釋，“我不是在發脾氣，我是真的不知道，寶恩沒跟我說過。”
於是剩下的四人閃得離權至龍更遠了，隊長這句話，怎麼聽怎麼怨夫啊。
yg，楊賢石的辦公室中，河寶恩把u盤放在辦公桌上。
“這是我前兩個月寫的歌。”
楊賢石看了河寶恩一眼，把u盤插上電腦，卻在音符流淌出來的幾十秒後，就按了暫停。
“怎麼會這樣？”
楊賢石皺著眉頭，十分不解。
河寶恩聳聳肩，送他一個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