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想當年的一板磚(1 / 2)

晚間的風吹的很凜冽,鄒遠剛出大樓就被吹的打了個噴嚏。

百花辦公的地方對麵就有一家橋香園,K市著名的過橋米線連鎖店,但是要過街還得走個100來米。

鄒遠看起來精神不錯,點著腳步走在最前麵帶路。於鋒和周光義就在後麵抽著煙,亦步亦趨地跟著。

鄒遠嗓子啞著,不怎麼說話,於鋒便和周光義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聊的都是戰隊訓練的事兒,鄒遠在前麵聽著,偶爾也插上一兩句。

進了橋香園,鄒遠帶著兩人去排票,排到他們的時候周光義說什麼也不肯吃,鄒遠直接無視了他的請願,掏出錢包來買了三碗過橋米線,然後把口罩拉下來笑著道:“我請客呀,你就隨便吃點嘛。”

周光義沒有辦法,隻好捂著臉在心中哀鳴了一聲。

排完票鄒遠就領著兩人上了橋香園二樓的大廳,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著,然後扭了個頭就開始對著窗外發呆。

大廳裏服務員們抬著臉盆大小的海碗健步如飛地在桌椅板凳之間穿梭,周光義四下打量著,臉一陣黑過一陣。

於鋒倒是沒什麼心理壓力,也杵了個腮,望著鄒遠出神。

鄒遠的助聽器被他扯下了一邊來,順著蜿蜒的連接線掛在衣領的位置,有點紮眼。

於鋒其實記得,在上個賽季遇到百花的時候,鄒遠還並沒有帶助聽器。從曾信然口中得知,鄒遠弱聽那會兒似乎是在隊裏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具體不愉快到什麼程度,怎麼個不愉快法,隊裏那些個人都難得不願八卦地搪塞著。

於鋒其實還是有點在意,但是他覺得這個問題就算是直接問鄒遠本人,鄒遠也是不會告訴他的。

橋香園上菜的速度還是很值得稱道的,沒一會兒三大個海碗就出現在了眾人桌前,連帶著三三兩兩的碟子盛著各種食材滿滿當當地鋪了一桌,湯碗裏厚厚的清油擋住滾湯四溢的熱度,使得表麵顯得出奇的平靜。

鄒遠回過神來,發現於鋒還在盯著自己看便眨了眨眼指著湯碗道:“趁熱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於鋒也回過神來,和周光義一起學著鄒遠把那些個配菜一一放到湯碗裏。

於鋒咂了咂嘴,和鄒遠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準備把心裏的疑問給說出來。

“我有件事兒,想問問你。”

鄒遠愣了一瞬,顯然沒想到於鋒會在這個時候來找自己談心。但是他又很快的釋然了,抬手把掛在衣領上的助聽器也帶了回去。

他吹了吹碗裏的湯油,裸露出來的滾湯騰起一陣熱浪,把他的臉熏出了幾分暖色。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周光義覺得這裏氣氛有點兒微妙,決定把自己偽裝成個透明人,低著頭默不作聲地吃了起來。

於鋒倒是坦蕩,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問到:“我記得上個賽季見到你的時候,還沒有這個玩意。”

“他們也跟你說過了吧,上半年,隊裏發生了點事兒。”鄒遠不鹹不淡地答著。

於鋒皺著眉消化了一下,繼續把自己長期的一個猜想說了出來:“你的聽力問題,有人為因素吧?”

鄒遠吸了吸鼻子,喝了口熱湯。

“也不全是,醫生說,長期的疲勞過度,壓力過大,這些因素都有。”

周光義這會兒也聽出來了,鄒遠的聽力問題,雖然他自己不主動提,但是確實是有人為因素的。

“所以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鄒遠低著頭,用筷子攪了攪碗裏的湯,想著今天這道坎自己怕是蒙混不過去了。

“上賽季,百花繚亂還在我手裏的時候,因為發揮不好,在俱樂部門口被粉絲給蹲了,”鄒遠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苦笑道,“那人躲在暗處,就在我剛要進樓的時候從後麵拍了我一板磚,我反應過來去看的時候就隻看見個影子。就因為這個事兒,我還在醫院裏躺了三天呢。”

於鋒和周光義都給唬愣住了,百花是老牌俱樂部,很多粉絲都是追了百花好幾個賽季的,於鋒老早就知道那些老牌俱樂部的粉絲狂熱得很,但他顯然沒想到會有人狂熱到對發揮不好的職業選手下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