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魯舍夫斯基非常成功地表述了一些重要的語言學概念,賦予了這些概念新的名稱。首先包括“形態同化”、“形態簡化”。
或許,語言由兩個根本不同的領域組成,語言由兩方麵構成,語言是兩個係列現象的組合的觀點,影響了克魯舍夫斯基更加準確地解釋語言現象。“語言是特殊的,在自然界中占有完全特殊地位的一種現象:是主宰物理規律的生理—音響現象與主宰完全另一類規律的潛意識的心理現象組合。”一直到最後,他都沒有放棄這個“二元論”,因為不可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徹底改變自己的科學觀點。但二元論概念在語言中,在學者們那裏深深地、徹頭徹尾地紮下了根,誰也不能親自替它負責任。當然,隨著時間的推移,還需要認可,語言是純粹的、同類的心理社會現象。但這個一元論觀點暫時還沒有取勝,對於科學而言,以二元論為基礎的著作還是有價值的。
在二元論觀點的基礎上,克魯舍夫斯基提出了語言學是不同於曆史科學的自然科學,語言隻能是研究與人分離的人類言語的結果,不需要考慮說話人之間的社會聯係。
通常,在類似情況下,能很快地辦完後事。這非常對,因為過於頑固地對待他人的死亡會麻痹運動的自由,阻止其有效地向前推進。隻是在極其例外的情況下,才放棄這個習俗。
所以,如此詳盡地回憶一個不屬於科學界一流的、沒有做出任何變革的名人還是令每一個人感到驚奇。這個回憶錄的作者不善於用簡短且連貫的話語描述事情,表示他對已故之人的態度,從這一點上說,他不需要受到指責。從客觀方麵看,《語言學論集》編輯部可以為自己辯解,編輯部沒有立刻在語言學者身後發表這個真正不同尋常的語言學者的簡短悼念文章,那麼現在編輯部認為自己有義務刊登他的更加詳細的生平和科研活動。
但我想以此種方式尊重我真正傾注了友好情感的人。因為我不喜歡對已故者講奉承話,我堅決反對對已故者要麼歌功頌德,要麼什麼都不說的做法,堅持對已故者或者說真話,或者什麼都不說的原則。所以,我批評克魯舍夫斯基的著作,完全猶如在已故者生前一樣。嚴格堅持真理,如果直說的話,我尊敬永遠追求真理的已故者。
如果這個人在追求真理過程中沒有做出任何發現,如果他沒有創建新的無爭議的概念組合,那麼不應當忘記,他一直在追求,希望在科學基礎上達到這一目標,而對於偉大的人而言,隻要去想就足夠了。
如果他停留在了路途的起點,他沒有過錯。過錯在於他的病弱身體和惡劣環境。我堅信,如果他活得再長一些,如果他的身體再好一些,如果他有足夠的時間,如果他沒有失去從事語言學研究的渴望,他會在語言學中做得更多。具備了根底深厚的哲學基礎智慧,非常執著地追求研究問題的實質,追求係統化的態度當然能提出經久不變的、合理的內容。因為他有勇氣摒棄多餘的細節,他在任何時候都不陷入細節中,總是以概括性的觀點抓住整個領域的事實,在這些實事中發現共同性和指導性的觀點。
這一切都會發生,假如……假如……和假如……但已經發生的事,我們不得不為提前到來的預示著美好希望的力量枯竭而悲傷。這令人痛心,但不可避免。在墓前講述已故者的生平與論著,在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是我命運中的角色裏不愉快和令人悲傷的。不久前,在我的回憶錄中我還是科學界裏另一個勞動者尤什科維奇形影不離的同路人。最後一次,我必須履行這個令人猶豫的義務。據我所知,克魯舍夫斯基的同事,我以前的學生之一,喀山大學副教授(如今是編製內的教授)瓦西裏·博戈羅季基茨基在《伏爾加通訊》1887年第288期刊登了因為真實和誠摯,因而也是最成功的回憶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