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將拉丁語結構與羅曼標準語言結構(法語、西班牙語、意大利語),甚至與新型的變體(比如,意大利語、法語、各種土語或者方言)結構進行比較,就可以明白這種變化出現在什麼地方。
在日耳曼語言領域,英語早已經成為走在前麵的標準語。在斯拉夫語言領域,新型語言的代表是保加利亞語。這種語言與斯拉夫人古代語言狀態的區別就如同法語和拉丁語的區別。混合語言在語言類型中是特殊類型。這裏首先包括活躍的“korz'ennopolski”語言,還有傑爾普特的大學生的“polska szpracha”語言。在這個係列裏有一些混合的、已經確定的語言,像以色列—德語土語、恰克圖和邁馬齊納的漢語—俄語土語,或者中國南部海岸的漢語—英語等。我們看不上這些語言,鄙視地稱這些語言為“土話”,但不應當忘記,類似的土話有時會變為受人尊敬的、強大的語言。英語就是例子。總之,我們有權利質疑許多語言的純潔性。即使拋開語言學,所有人都非常清楚,幾乎在每一種語言中都混入了許多其他的成分。
還有,語言的分類還需要注意不同階層、不同行業被禁止及沒有被禁止的特殊語言,還應當注意到在不同的社會中,有些秘密語言或者罪犯、小偷、街邊流浪者的行話等。
最後,必須強調自然語言狀態和人工造出的語言、標準語言之間的區別。在野生和家養的動物世界中,在野生和人工培育出的植物世界中可以找到這種區別。類似的現象也可以出現在每一個語係中。比如,羅曼語係首先給出了拉丁語,接著是六種最為知名的標準語言(法語、意大利語、西班牙語、葡萄牙語、普羅旺斯語、羅馬尼亞語)。我不談論各個省份和地區受限的標準語言。對日耳曼語係我可以指出德語、荷蘭語、丹麥語、瑞典語、英語等。在斯拉夫語係中:教會斯拉夫語、俄語、波蘭語、捷克語、塞爾維亞語、克羅地亞語、斯洛文尼亞語、保加利亞語、小俄羅斯語、斯洛伐克語、盧日支語等。
對於研究者而言,“發明的”語言,首先是人工語言,“沃拉普克”語就是完全獨立的範疇。
五
到現在為止,我們涉及了曆史,也就是研究和描述語言狀態和發生在語言中變化的原因。
除此之外,從事研究保持語言生活和引起語言變化因素的科學或科學的一部分取得了合法地位。
我在以前說過,語言基礎隻能是中心—大腦的。總體來說,音素及其組合屬於感性的、外部的、邊緣的,本身沒有什麼意義。比如,盡管我們能夠在一種我們不懂的未知語言中準確區分音素,但對於我們來說這並不是作為語言存在的。這種情形就是證明。
一些人能夠在一定連續時間內說出語音表現形式和它們的組合,但他們自己卻不懂這些表現形式,誰也沒有能力弄清楚這些表現形式。可以認為這種情況進一步有力地證明了上述觀點。難道這些“毫無意義的喃喃聲”也能稱為語言?
因為語言基礎是純心理的、中心—大腦的,因此,語言學屬於心理科學。但是因為語言可以體現在社會中,因為人的心理發展在與其他人的交往中實現,所以,我們有權利說,語言學是社會—心理科學。那些認為語言是有機體、語言學屬於自然科學的人走錯了路。
由於在語言中心理因素和社會因素起作用,我們應當認為,語言學的輔助學科主要是心理學,其次是社會學,即關於人與人在社會中交往的科學,關於社會生活的科學。
為了正確理解語言的外部方麵,或者發音階段,還需要解剖學、生理學及聲學中的一些資料。
如果生理學與微觀解剖學或者大腦組織學能一道替換心理學,如果它研究並將大腦組織進行分類,如果它可以展示這些組織的運動和變化,包括伴隨著言語和語言思維的物理和化學運動、變化,那麼它可能有利於理解語言的心理生活。但是,迄今為止,據我所知,在這個領域沒有什麼發現。在人類大腦的一般性語言定位(簡單地說,運動的、完成的語言行為)是自然科學家的觀察結果。左邊的第三回是用右手工作的人大腦的主要語言器官。但是無論如何,為了在語言學中達到用解剖學和生理學代替心理學的目的,這一發現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