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所有剛才提到的斯拉夫語和外來民族成分相互影響的情況,所有實現過的、已經實現的和正在實現的外來土語對斯拉夫土語產生了影響。或者相反,斯拉夫土語對外來土語產生了影響。我們認為理想的“斯拉夫語學家”在從事語言研究時,不僅應當完全掌握所有斯拉夫語語言材料,一方麵要掌握對斯拉夫語言領土產生過或可能產生影響的所有語言材料,另一方麵所有受到斯拉夫語言影響的語言個體材料。當然,這是理想狀態。我自己離這個狀態還很遠。第一,我對斯拉夫語言世界個別代表的了解離要求的完美狀態還很遠。第二,我完全或者幾乎完全不了解一些外來的受到斯拉夫語影響或者對斯拉夫語產生影響的土語。但我認為,這在一定程度上令我欣慰。未必能找到符合所有這些要求的學者,也就是了解斯拉夫語言材料,同時轉變為所有外來語的所有形式。而這些外來語應當成為理想的斯拉夫語言學者的研究範圍。
我們在理解理想的要求範圍和深度的同時,也給自己提出了較為簡單的任務:我們隻限於斯拉夫語言提供部分材料,以便了解斯拉夫語言及它們之間的相互關係。首先闡釋從科學的心理角度選擇的事實。我們將同時運用這些事實,以便得出普通語言的結論。這樣,我們將“比較”語言,將研究它們的“相互聯係”。但“比較”和研究語言之間的“相互關係”可以有兩種類型:
第一,我們可以比較沒有任何曆史聯係和親屬關係的語言。在一些語言中雖然曆史和地理位置不同,但我們經常發現同樣的特征、同樣的變化、同樣的曆史過程和蛻變。從這個角度看,我們可以將羅曼語係的發展與新印度語言的發展,斯拉夫語係的發展和閃語係的發展,俄語和科普特語,英語和漢語的發展進行比較。我們處處都能遇到語言結構和在同一基礎上的發展過程中出現的相似與區別的原因問題。在語音領域和形態領域,甚至在語義學領域,或者在關於詞語和短語意義領域,類似的對比語言的方法成為最廣泛的語言學概括基礎。
第二,比較語言就是比較在曆史上有親屬關係的語言和在地理位置上、社會和文學方麵臨近的語言。比較曆史上有親屬關係的語言奠定了所謂普通比較語法的基礎。雅利安語言的比較語法或者印歐語言比較語法、閃米特語比較語法、烏戈爾—芬蘭語言比較語法、烏拉爾—阿爾泰語或突厥—韃靼語比較語法、日耳曼語比較語法、羅曼語比較語法、斯拉夫語比較語法等都是以此為基礎的。
比較在地理位置、社會和文學上臨近的語言,也就是比較廣義上相互影響的語言不太普遍。地理位置上的相鄰、共同居住或者混居、貿易及其他的類似的聯係、戰爭、不同的文化影響,甚至在一定的距離上,不僅是地理的,還有曆史的,等等——這一切奠定了以曆史為根據比較兩種或者更多語言的基礎。追求編寫歐洲語域代表的斯拉夫語言和波羅的海語言(立陶宛—拉脫維亞語)、烏戈爾—芬蘭語的比較語法;比較研究西部斯拉夫語群的土語和混合德語土語及標準德語,比較研究若幹斯拉夫語言和馬紮爾人語言;比較研究斯拉夫語言和羅馬尼亞語言、阿爾巴尼亞語及新希臘語等,這一切都可以成為這個方向的語言學研究非常好的題目。
我在為這門課程加“斯拉夫語言與其他印歐語言聯係的比較語法”題目時,當然指的是比較研究建立在曆史或者起源上有親屬關係的語言。這裏首先使用了自己的而不是借用的材料。這些材料涉及時間上和方方麵麵的變化。在直係的曆史發展中,從預測的原始雅利安語和共同雅利安語狀態,從預測的原始斯拉夫語和共同斯拉夫語狀態開始。所以,第一,我們對比斯拉夫語言的被認為是純斯拉夫語的方麵,與其他雅利安語中被認為是純雅利安語的那些方麵。第二,在這些對比基礎上構建普通語言學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