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餘生隻剩大半季(1 / 2)

人生就像一場戲,每個人都飾演不同的角色,但大多都是群眾演員。因為主角隻有一個,雖然配角有不少,但是一般人連配角都不如。其實他們不知道,人生如戲,管你是主角還是群眾演員,統稱——戲子。

人生就像一場戲,戲裏戲外都有很多岔路口,麵臨著抉擇,然後繼續麵臨著後悔與再抉擇。不如,一路走到黑,順便把別人也引進來。

當一個人在變成人渣的前一瞬,他其實已經成為一個禍害。

午後,春日不見陽光,漫天苦澀,那是烏雲的得意與嘲笑,白雲的失落與自嘲,還伴隨著不知是哪個倒黴東西的眼淚,雖然它還沒落下來。

紅綠燈,交叉路口,五個人麵臨抉擇。

一男一女相依偎著離去,熱戀中的感情,被陰沉沉的天空所襯托的更加溫暖。

緊接著,另一個英俊的男子離去,背影單一,卻很灑脫。

片刻,停下一輛出租車,最後一個可愛清純的女孩被最後一個男子送走,臨去時她依依不舍,在男子懷裏撒嬌了好一會兒才罷休,相約著明天再見。

最後,隻剩下的那唯一一個男子,他模樣清秀,略有帥氣。仰頭看了看陰沉的天空,無法感知雨滴何時會滴落。

衣關秦猜測,雨水的落下,會在得到答案的時候,然後淋了他。

一路趕去煙山分院,衣關秦的右眼皮總是跳個不停,心裏莫名的有一種心悸感。

他不時仰首看看頭頂壓抑的雲,場景似曾相識,便忍不住回想起昨夜的夢,隨著思慮,胸口又一次疼痛起來。

站在醫院門口,捂著胸口,彎著腰。豆大的汗珠從衣關秦額頭落下,然後毅然打在水泥地上,對堅硬的地麵毫不留情。

這次犯病後感覺格外的痛,就在醫院門口,像是預示著心底那不願去想的事情。

持續了半分鍾,疼痛感便如潮水般褪去,衣關秦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最後一次仰望了一下昏沉的天空,趁著雨還沒落下,他想早點進醫院得到結果。

走了一遍程序,來到了昨天為自己診治的醫生辦公室。可能出於衣關秦是沈夕顏學生的原因,他如願以償的得到了一杯水,然後急切的飲下。

喝完水,放下杯子,衣關秦看著對麵這個叫做“李平”的醫生,等待著他說句話,而不是在自己麵前長籲短歎。

李平的臉色很無奈,看向衣關秦的眼神中透出一種叫做“可憐”的意思。他在短短的時間裏歎了又歎,想著這是沈夕顏的學生,嘴唇動了動便不知怎麼開口,這孩子歲數還小啊。

李平可能知道這個少年為什麼一進屋就不說話,隻是痛快喝完自己送過去的水後,便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然後就這樣一直看著,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

李平感覺自己現在連個高中生都不如,起碼在耐性這一方麵。他忍不住,終於將最後一口氣歎完,開了口說了話。

“哎,接下來可能對你的打擊有點大,你先做好心理準備”

衣關秦依舊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臉上不見什麼情緒波動,心裏卻不可避免的抽搐了一下。

“萬事都看開點。”

衣關秦點頭,終於開了口,聲音有點沙啞:“沒事,盡管說。”

“要不叫你家人來吧,我真怕……”

衣關秦搖頭,幹澀的笑了一下,說道:“我無親家庭,父母去的早,你盡管說吧,我扛得住。”

“哎,算了,你自己看吧。”

李平歎氣,搖了搖頭,從身前的抽屜裏拿出一張印著黑色字體的白紙,遞給了衣關秦。

衣關秦愣了一下,眼前浮現漫天紙錢,不知因為什麼而走神。

片刻後,他伸出費勁力氣才避免顫抖的手臂,慢慢接了過來。

他沒有第一眼就低頭看去,而是疲憊的閉上雙眼,漆黑的眼簾上浮現出昨夜的夢境,一段段恐怖詭異的景象如放電影般回放。

衣關秦知道,自己的夢境,第一次成真,變為了現實。

代價就是……

衣關秦低頭,睜眼,他看到診斷報告單上寫著——檢測陰性,心髒萎縮,供血壞死,xxx絕症,兩個月……

李平看著眼前這個歲數不大的少年,在看完自己的病珍後依然一臉平靜的樣子,心裏隱隱有些詫異,隨即便為他感到可憐。

“別難受了,好好珍惜剩下的時光吧,哎……”

衣關秦抬起頭,無所謂的笑了笑,不確定的問道:“還有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