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寂寥,不見春意,唯獨黑暗繚繞。
在那大山腳下,雜草從中,有三間破舊的屋舍,在夜裏像是張開大口的鬼怪,很是陰森與恐怖。
陳舊的屋裏點著一根蠟燭,燭光搖曳間晃的人兒影子猶如鬼魅,煞是妖邪。
三人正準備毆打樸鍾仁之時,卻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乍響在耳邊,不免驚得心髒“噗通”亂跳。
“劈啪”
隨著蠟燭的燃燒,燭光搖晃下,腳底下的影子開始彎曲,而後慢慢從門口蔓延出了第五條人影。
“誰?”
三人一齊轉頭,漆黑的木門已經被推開,正有一個隱在暗中的身影慢慢顯露。
衣關秦透過昏暗的燈光,可以隱約看清,那是一個老人,夠摟著身子,正腳步緩慢的邁進了屋。
“放了他吧,我可以給你們三人一個痛快。”
老頭進了屋,三人這才看清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袍子,將矮小佝僂的身體全部包裹在了裏麵。他布滿皺紋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從額頭直劈到下巴,仿佛把蒼老的臉龐分成了兩半。
“管你毛事,你是什麼人?”
王鵬警惕的看著進屋後,站在門口沒有動彈的老頭,出聲質問。
老頭滿是褶子的臉上漏出一個慈祥的笑容,慢悠悠的回答道:“你爺爺。”
王鵬聽後頓時大怒,隨即罵道:“我爺爺死得早,快說,你他嗎到底是什麼幾把玩意。”
楚驚天也是皺眉看著老頭,眸中卻很是擔憂與驚懼,這時小心的出聲問道:“老人家,您到底是誰,來這裏有什麼事情嗎?”
王鵬在一旁聽得不忿,說道:“和他囉嗦什麼,不就一個老頭嗎,我們還能怕他?”
楚驚天沒有說話,隻是拽了拽王鵬的衣袖,阻止了他的話語,而後緊緊盯著門口的詭異老頭,心裏驚懼越來越強烈。
衣關秦這時也看出來,楚驚天似乎在忌憚什麼,他知道自己兄弟肯定發現了這老頭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不免也開始跟著大為警惕,終於出聲問道:“你是來救樸鍾仁的?”
老頭聞言點了點頭,抬手指了指正一臉迷惑的看著事情發展的樸鍾仁,笑著說道:“小姐讓我來找他回去,想不到竟然是被你們三個小家夥給綁架了。”
老人像是在與三人解釋自己前來的原由,又像是在嘮家常。他依舊滿臉慈祥的微笑,但那道割開整張臉的疤痕卻讓笑容顯得有些駭人。
老頭轉頭看了看屋外的夜色,又轉回頭對著三人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得帶他走,這就給你們三個小家夥一個痛快吧,好不好?”
三人聞言愣了愣,看到老頭已經邁步向自己這邊走來,不由大為警惕,衣關秦皺眉問道:“你家小姐是誰?為什麼要殺了我們?”
老頭腳步頓了頓,腦袋也跟著搖了搖,而後繼續慢悠悠的走著,駭人的臉上始終都掛著微笑。隨著兩方距離越來越近,他幹癟的嘴唇也是越咧越大,漏出一口沒有牙齒的牙齦。
“打死這老頭,快。”
隨著老頭越走越近,在還有幾步距離時,楚驚天的額頭已經布滿汗水,他猛然大吼一聲,便瘋狂衝了上去。
依靠多年養成的默契,隨著楚驚天的話語與動作,衣關秦不待愣神的功夫便緊跟其後邁步衝出,王鵬也是反應迅速,從身上掏出一把彈簧刀就跟了上來。
三個年輕力壯的少年,搏鬥一個年邁的老頭,本來是穩穩當當的勝利,這是不用辯的基本常識。至於那些打不過的,全都是碰瓷的老頭,下不得手,但可以碾死。
但在下一瞬發生的事情,卻完全顛覆了這個普通常識。
老頭看著三個衝到跟前的少年,依舊隻是咧著黑乎乎的嘴巴微笑,而後慢悠悠的伸出一隻手,動作緩慢又迅速的在三人身上接連一拍。隨即,楚驚天還來不及還手,便率先飛了出去。衣關秦與王鵬同樣如此,與來時一樣,也是緊跟其後被一掌打飛。
卷縮躺在地上,衣關秦隻覺得胸口一陣陣疼痛,險些提不上氣來。楚驚天與王鵬也好不到哪去,雙雙躺在衣關秦身邊,痛的呲牙咧嘴。
“你到底是誰?不知道殺人犯法嗎?你盡管帶走樸鍾仁,然後咱們有話可以好好說。”
三人平複了一下氣息,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子,王鵬看著替樸鍾仁解開繩子的老頭,出聲說道。
三人誰也不知老頭是何方神聖,竟然如此厲害,將自己三個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顯然人家是個練家子。而這老頭又認識樸鍾仁,聽他話語是奉小姐之命來尋人的,三人便不免感到疑惑與倒黴,顯然這樸鍾仁不是一般人啊,竟然有這等人保護,而自己顯然踢到鐵板了。
老頭將樸鍾仁鬆綁後轉過身子,回答道:“你們不死,我和小姐沒法交代,要怪就怪你們綁錯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