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政南調整了下坐姿,一臉正色。
終究是部隊裏的領導,語氣稍微冷點就覺得是在訓人。
季婉以前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上輩子會和他吵得不可開交,原來比賽的事兒他還替她打聽過了。
要不是這次放棄比賽,林政南自己說出口,憑他這個鋸嘴葫蘆的臭脾氣,她永遠都不會知道。
“是嗎?你什麼時候打聽的?”
她忽然緊緊看著他,彎著眉眼這麼一笑,有些晃人。
她長得不差,個子高皮膚白大眼睛,唇邊還有梨渦。
平時板著臉神情嚴肅看起來不好惹,沒想到笑起來居然這麼甜美。
林政南收回目光,緊了緊腿上的拳頭,一本正經回。
“前一陣,你報名那會兒。”
季婉這下是真的被驚到了,一開始就打聽了?
他年輕時候這麼貼心的嗎?
她笑了笑,心裏有些甜,嘴裏卻發苦。
順勢往後麵一靠,指了指旁邊的床頭櫃,“有熱水嗎?我有點口渴。”
林政南一愣,隨即大步流星上前,抄起暖壺泡了杯糖水遞過去。
等她喝上了他才後知後覺,她居然使喚他?
要知道倆人結婚這麼久,她從來都是親力親為,不管大事小事,她一聲不吭自己幹完。
同床共枕五年,他從來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
他有時候都自我懷疑,他這個丈夫是不是靠不住?否則她怎麼從來不依賴?
這會兒見她需要自己,他心裏竟有些微的滿足。
潤潤嗓子後,季婉再次打量麵前的丈夫。
劍眉星目,鼻梁挺拔,厚度適中的薄唇,略帶棱角的臉型輪廓,不管現在還是後來,他都是能稱得上型男的存在。
還穿著作訓服,顯然是聽到她暈倒的消息急匆匆趕來沒來得及換。
又高又帥,還穿製服,天殺的,她以前是怎麼做到對他視而不見跑去搞事業的?
來得及來得及。
這是她丈夫,她可以明目張膽欣賞,也可以大大方方喜歡,她可不是以前的小年輕了,要麵子臉皮薄,膽小怯弱怕這怕那。
活過一次的她決定隨心所欲,喜歡就上!
掩飾住自己的欣喜,她把空杯子遞過去。
“林政南,你餓不餓?我有點餓了。”
她皺著眉頭,惹人疼,又小心翼翼摸了摸小腹,冷不丁來了句。
“咱們兒子也餓了。”
林政南原本舒緩的神色帶了點笑,但立馬又沉著眉給壓了下去。
“你怎麼知道是兒子?”
季婉一臉認真,“我的肚子我還能不知道?”
她第二胎就是個兒子,調皮得很,不過和她也不親近。
她是老師,對孩子很苛刻,姐弟倆打小就怕她得很。
“你躺下休息會兒,我去打飯。”
林政南沒在意她說的,全當她的玩笑話,放下枕頭扶著她躺下,又給她掖了掖被子。
拿出抽屜裏的飯盒和錢票,大步出了門。
她過度勞累,下麵見了紅,這會兒哪哪都不舒服,幹脆閉上眼整理兩輩子的記憶。
昏昏欲睡之際,林政南去而複返。
推開門,看到躺在床上的季婉,他麵上神色不改,心下卻偷偷鬆口氣。
按照他對這個媳婦的了解,真擔心她沒休息好就下地亂跑。
好在這會兒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