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州牧府中...
劉穆之不屑一笑,毫不遲疑的說道:“那些傳言不可盡信,但想來八九不離十了...”
“叔父當是還在猶豫是否該傾向蔡氏,畢竟黃氏一個能打戰的黃祖已經戰死,再也無可用之人?!”
“但卻又擔心蔡氏兵權過重,將來無力遏製!不知侄兒說的可對?!”
“這?!....”劉表心中霎時震驚,荊北世族眾多,謀士自然不少,但這些謀士大多是將家族看的更重,因此在某些重要決策上,劉表問他們意見,最終不是白問,便是有失偏頗,根本無法完全有利於他這個州牧,而有時他也會招些寒門謀士相商,可惜所得甚少,沒想到今日隨意接濟一位同宗,竟是一位人才,想到此,劉表不由的開始上下打量劉穆之,似乎想要看出什麼不同...
片刻之後,劉表方才問道:“不知賢侄可是有妙策?!”
劉穆之乃是帶著目的來的,因此對於劉表神情的前後變化皆是主動忽略,並不給劉表臉色看...
此時一聽劉表問話,依舊是囫圇吞棗咽下一口糕點,一大杯茶水喝下,打了聲嗝之後,才說道:“侄兒對襄陽之事不甚了解,隻知叔父雄踞荊州,麾下上將名聲在外的,除了黃、蔡兩家之外,不外乎文聘、楊業等幾位將軍,但文聘將軍要守北方、楊業將軍要防荊南,所以叔父才會這般猶豫不決吧?!”
劉穆之說著,看向劉表,一副‘我明白你’的眼神...
劉表心中確實是這般想的,黃祖本是他麾下少數能平衡蔡家的軍中將領之一,如今戰死,剩下的將領中能如黃祖這般善戰的,一巴掌都能數的過來...
自己從子劉磐算一個,聽聞他麾下能人到有那麼兩個,此時已在江夏等地,相信能抵抗孫策不少時日;
至於文聘、楊業確實如劉穆之所說,另有要務,難以調回...
劉表陷入沉思,劉穆之卻並不停下,繼續說道:“叔父覺得江夏若被孫氏得去,荊北日後的情景會是怎樣的?!”
劉表聞言,心中一震,繼而一驚:是啊,江夏若失,江陵、襄陽將直麵孫氏,加上宛城曹操,日後隻怕永無安寧了...
而此時,他卻還在為了防住荊南和宛城,不肯調開能戰之將,實在是...!
“賢侄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劉表並不傻,聽了劉穆之話外之音,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也正因此,劉穆之隻是點到即止,而非長篇闊論一大堆...
劉表抬頭看向這為其貌不揚、高瘦邋遢的侄兒,心中實在沒想到今日隻是善心頓起,竟是給自己接濟到這般一位大才的賢侄...
“此番多謝賢侄提醒,叔父方能明白其中道理!”劉表不吝自己的誇讚,而後問道:“賢侄接下來有何打算?叔父看你身上財物被盜,若是仍要繼續出遠門,可是困難?!”
劉穆之心中會意,眼角露出莫名笑意,‘苦惱’說道:“正是如此,侄兒目前也隻能走到哪算到哪...”
“賢侄家中可還有親人?”劉表嘴角微笑問道;
“侄兒孤身一人,因此才會浪跡天下...”劉穆之‘寂寥’說道;
劉表聞言,心中頓時有底,勸說道:“賢侄莫要悲傷,叔父看賢侄年紀不小,不若就在叔父這住下,叔父為你謀份差事,日後也好安定下來,繼承自家香火?!...”
“這...”劉穆之‘猶豫’道:“今日已是麻煩叔父一次,再如此豈不是太勞煩叔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