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闕心中激動不已,朝身邊的獨木輕輕擺手:“快去通知另外三位長老。”
不等三位長老趕到,石屋中的二人已經纏鬥起來。顏闕暗暗心急,生怕段飛卿被滅口,那豈非功虧一簣。好在他武功不弱,拆了天印數百招,也未曾落在下風。
二人眼看著就要鬥到眼前,顏闕立即退出了暗道,這才發現三位長老已經到了衡無房內,正準備隨獨木下暗道。
顏闕立即將事情解釋與幾人聽,話沒說完,下方一陣塌陷巨響,兩道人影衝出暗道,落在了眼前。
顯然沒有想到房內有這麼多人在,天印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
幾位長老恭敬地朝他行了禮,隻是神情間已經有了戒備。
段飛卿哈哈大笑,指著天印道:“既然人都到了,那我今日就揭穿你的真麵目!”
天印立即又要來襲,被他閃身避開。
“你們都聽好了,這人的真實身份,不是什麼唐門掌門天印!而是中原武林盟主段飛卿!我才是天印!”
所有人都愣住了,連顏闕也不例外。雖然興奮,他還是要做做樣子:“閣下切莫胡說,我聖教衡無豈容你肆意詆毀!你方才說你才是天印,而我們奉為衡無的人竟是毀我聖教的元凶段飛卿,有何證據?”
“天印”發出一聲冷笑:“當年在行動之前,段飛卿與我商定,他借我之名入魔教做內應,而我則替他引領武林同道與之裏應外合,隻要成功除去魔教,他便將武林盟主之位讓與我。我以為他是為大事著想,豈料他之所以要做內應,是為了要得到化生神訣!如今中原的人都認為是我害他無故失蹤,卻不知是他自己想讓自己失蹤。哼,他得了化生神訣便棄正道於不顧,如今成了衡無,更不想回去了,便幹脆繼續充作我的身份招搖撞騙下去。”
三位長老麵麵相覷,很驚訝會有這樣的事,可這也並非說不通。
顏闕見長老們已被說動,心中暗喜,很想賣力鼓動他,卻又不敢表露太明顯,便拐彎抹角地套他話:“你這麼說隻是一麵之詞罷了,還是要拿出切實的證據才行,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
說完這話,他偷偷看一眼他們的衡無大人,那位倒是仍舊四平八穩,好像周圍正在討論的中心不是他一樣。
“天印”又道:“我自然有證據,我的臉便是證據!”
顏闕一驚,仔細看了看他的臉,莫非始終麵無表情,便是因為麵具之故?
果然,他伸手入懷,拿出隻瓷瓶:“我的臉上有人皮麵具,不過揭開後也沒什麼驚喜,因為下麵這張臉你們日日瞧見,已經習以為常了。”
他自懷間取出帕子,將瓷瓶中的藥水倒上去,在臉上輕輕揉搓片刻,果然揭下一張麵具。
眾人看見他的臉,頓時驚愕,居然跟旁邊的衡無一模一樣。
“都看見了吧?我才是天印!段飛卿!你敢不敢把你臉上的人皮麵具揭下來!”
眾人俱是一愣,齊齊轉頭看向衡無。
“哼,我故意易容成你的模樣出來,便是做足了準備要揭穿你。果然,你之前四處搜捕我也就算了,那日一見我便要抓我,還真是擔心秘密泄露啊。若非我能治你的失語症,怕是早就死在你手上了吧!”
話說到這份上,顏闕和三位長老這下看向天印的眼神已經完全是懷疑了。沉默了許久,終於有個長老沒忍住:“衡無大人,為證明您的清白,還請您用藥水拭臉,以示清白。”
天印微微抬眼看他,神情已明顯不悅。
那長老微微後退一步,硬著頭皮繼續道:“雖然您練成了化生神訣,但是否能做衡無,還要看身份合適與否。段飛卿與我聖教有不共戴天之仇,將此等仇人奉為主子,吾等便是死後,也難以向曆屆衡無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