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闕見狀,走到“天印”跟前要了他未用完的藥劑,倒在帕子上,親手拿了過去。
“衡無大人,請。”
天印抬眼看著他,眼神冰冷徹骨,手捏成了拳,似在掙紮。
這下其餘三位長老,連同獨木全都走了上前:“衡無大人,請!”
天印垂眼盯著帕子,終於接了過來,輕輕擦了擦臉。
薄如蟬翼的人皮麵具慢慢被撚了下來,他抬起臉來,是與對麵站著的人一模一樣的一張臉。
“果然是段飛卿!”顏闕立即退後,眼中殺機頓現。
“哼哼哼……”麵前的人忽然冷笑起來,聲音帶著一絲邪氣。
這下在場的人全都震驚了。
“你……你居然能說話?!”
“段飛卿”眼神睥睨地看過來,如同看一群螻蟻:“你們既然揭穿了我的真實身份,那就都得死。”
雖然有些含混不清,眾人還是聽清了內容,大驚失色地後退,紛紛擺出防衛姿態。顏闕已經高聲召集門中弟子。
“段飛卿”緩緩起身,看著對麵的“天印”,繼續指鹿為馬:“天印,我真後悔剛才沒殺了你妻女。”
顏闕一瞬間將所有事情貫通起來,難怪他會丟給那女子那般嫌惡的眼神,見她遇險也不肯出手搭救,原來是因為那人根本與他無關!想必那晚他去客棧,本就是要除去那雙母女的。
他一時間說不出是興奮還是得意,唰地抽出腰間佩劍:“段飛卿,你毀我聖教,盜我聖教神功,還欺騙我教中上下弟子這麼久,每一樣都該死!”
“段飛卿”冷冷一笑:“你們沒人能除了我。”
顏闕聞言,忌憚地後退了一步,與其他三位護法交換著眼神,已是投鼠忌器。
這時“天印”又開了口:“段飛卿,你太高估自己了,若無把握,我豈會出現在你眼前?”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當日在客棧裏的那杯茶,可好喝?”
“段飛卿”的臉色唰的變了。
“別忘了我天印可是出身唐門,要給你下個蠱,還不是輕而易舉?”
一切是那麼順理成章,一切又是那麼天衣無縫。顏闕和三位護法立即衝了上去,“段飛卿”剛要運功,動作卻一下子凝滯起來,生生挨了一劍,跪倒在地。
他惡狠狠地抬頭:“天印!我死了……他們也不會放過你!”
“天印”大步上前:“那我就親手除了你,還可以占個頭功!”
他一掌要拍上天印的天靈蓋,卻有人先他一步,將劍狠狠地刺入了“段飛卿”的身體。
顏闕似笑非笑:“這是我教內之事,天印大俠還是不要參與的好!”他猛地抽出長劍,鮮血濺了一地。
“段飛卿”捂著胸口,恨恨地看著他,倒地不起。
“天印”轉頭走出大廳,為防止露餡未曾回頭看一眼,心裏卻很忐忑。顏闕這一劍是必殺之勢,也不知道他能否熬過……
“你是說,你跟天印彼此交換身份演了一場戲,就是為了讓他金蟬脫殼?”初銜白有些擔心:“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不知道。”段飛卿的表情永遠一片平靜,隻有語氣微帶憂慮:“他被刺了很重的一劍,隻怕已傷及心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