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問再度細想，要是自己英雄救美，真的這樣對成正浩說，是自己把凡夫榮放走了，跟李娜沒一點關係的話，保險三天之內，也許不出一天，他成正浩就一定會上門過問為什麼放走凡夫榮？這樣一想，沈問的身體狠狠向後一倒，幹脆就想狠狠地睡覺。
真想睡更是很難睡著，越想睡覺越是睡不著。李娜在不停地自責，沈問心想得想想李娜，自己放走凡夫榮她也是脫不了一點幹係的，整件事李娜才是主帥，一個主帥怎麼就讓一個帶路的把嫌疑人放走了呢？
李娜是沈問有生以來的頭一個發生了關係女人！自己的第一個女人居然是一個美女警察！發生的一切太讓人不可思議！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事，就這樣因為一個凡夫榮而發生了。
而這個女人正在執行的一個任務被自己給攪了。這個女人正在反省，正在傷心落淚，而事不宜遲，要爭取一切主動權，為李娜開脫罪責！
這樣一想，沈問真的就給成正浩打電話了，但他對著電話，想好了要說的話一句也沒說，卻說了一句話：“成正浩，你要給我接風！”
而成正浩在電話裏居然什麼也沒說，也就說了一句，就一下子掛了電話。他匆匆忙忙地說的一句話才三個字：“我有數！”
“我有數！”成正浩嘴裏出來的短促的三個字，字字萬鈞，給沈問留下不盡的思考。
沈問見李娜情緒不穩定，拉過她坐到自己身上，他一手伸向方向盤，把身體往駕駛位移動一邊說：“我來開車！回到C市再說！反正我不承認是我們放走凡夫榮！我沒有！我和成正浩情同手足，我不幫成正浩，難道我會幫一個兩年不打招麵，連電話也不通一個，還正在犯罪的人嗎？”
一路上，沈問反複說：“反正我不承認是我們放走凡夫榮！”
“我們”兩個字語氣說得很重，這給李娜增加了無窮的壓力。自從沈問接過方向盤開車，李娜越想越心碎，越想腦子越缺癢，聽到“我們”心火攻心，頭一偏，全身無助地歪倒。
沈問一見她往座位外傾倒心裏就想說：“倒就倒喲！你也太不堅強了！你怎麼這麼不堅強呢？就是我們放走了凡夫榮，那又怎麼樣？我們死活不承認！難道凡夫榮會到處做廣播宣傳是我們故意放走了他？你呀，李娜也太認真，太死心眼了。”
但眼疾手快的沈問一把抓住李娜，又把她提了一下，說：“你坐好了！我告訴你，大年初一的晚上，你讓我給你帶路，要不是我們彼此做出犧牲——*熱身自救，就要活活被凍死，我們沒有死在雪國北源，難道要死在是不是我們放走凡夫榮這個無聊問題上嗎？我的任務是給你帶路，你的任務是找到凡夫榮*的住處，看凡夫榮是不是在那？如果是在那，你才設法實施抓捕。我帶你去了，他不在。我們的任務就算圓滿完成。你別以成正浩說凡夫榮給他打了個破電話，你就判定是我們放走了凡夫榮。你這是節外生枝！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你盡管聽我……”
“什麼已經是你的人了？我的腦袋都快要炸掉了！”李娜打下沈問提她胸前的皮衣的手，指著沈問咬牙切齒地說，“你別提路上的事好不好？我沒有和你搞什麼*熱身！你永遠也別提！我恨你，永遠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