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了,田地上的農作物基本都已收歸生產隊,滿是田泥巴的田地上,除了集體上工的農民,也有很多休寒假的學生從田地裏找點零星遺留的紅薯。楊勇彪挎著竹籃,雙手插在褲兜,右手夾著一把小鋤頭,來在田地裏也想找點紅薯回去。一眼望去,一片荒涼,沒有了夏天那種青山綠水的風景,從哪裏下手才能更好收益?楊勇彪緊趕幾步來到剛生產隊收完紅薯的田上,那裏陸續已經到了幾位同學了。
楊勇彪憑著往年挖紅薯田找紅薯的r經驗,找到田中翻土比較雜亂地方,開始擺好陣式在挖散的紅薯壟起好窿口,一小鋤一小鋤,掃地式前進,耐心地一個來回、再一個來回…。
好家夥,一開始就挖到三將軍,三個一般大的紅薯,每個有拳頭大,並且還是並蒂。“三將軍”的到來,讓楊勇彪興趣倍增,幹勁更足,揚起小鋤頭越發有力,好像每鋤都會帶來一個圓圓實實的紅薯。
楊勇彪經過數小時的挖掘,生產隊員在田中挖紅薯挖得比較雜亂的這塊已被被他仔細過了一遍,大有收獲,一米深的竹藍裝滿了大半藍了,有酒瓶大的紅薯,也有桔子般大的小紅薯。
楊勇彪回到家中,到夥房放好紅薯,正想推開家門;這時候門縫裏竄出一個戴軍帽的小腦袋,微胖的臉兒下伸出一隻帶灰色手套的手向勇彪招呼著。“哥哥,你終於回來了!帶我出去走一走,現在老家有什麼好玩的?” “海軍弟,回來了!我們先到夥房烤烤火暖暖身子。”海軍是他伯伯的孩子,因為伯伯參軍退伍後在縣城工作,他們住在縣城。
“海軍,我剛回來,又想烤火,又想找點東西吃,明天我們才出去玩,現在要不煨紅薯吃。”“哥,這有大白兔糖,花生芝麻糕,不懂什麼煨紅薯,街上有烤紅薯賣,煨紅薯好吃嗎?”楊勇彪接過海軍手裏的大白兔糖和花生芝麻糕,裝在口袋裏;一邊夾起木柴放進灶台,一邊點燃易燃的樹葉子。灶台裏火旺起來了,兩人偎依在灶口。楊勇彪剝了顆大白兔糖含到嘴裏,他把包紙收好,不舍得丟;同時他用鐵鍋裝了些水放在灶台上暖著。海軍用夾鉗將柴火送到灶裏,一遍又一遍,他覺得新鮮、好玩。灶裏燒到有一些紅灰了,楊勇彪把正燒著的柴火扒到一邊,用夾鉗把紅灰巴拉成一個窩,找了七八個大小不一的紅薯放在上麵,再把兩邊的紅灰包好,不讓紅薯露不出來,搞好後,繼續放柴燒火。“哥,現在老家還有人放孔明燈嗎?那個好看好玩。”“有啊,得幾個人玩,還得有錢買大白紙,膠水,鐵絲。我一般不玩。”“海軍,你這回來,準備住幾天?你想玩點什麼?”“哥,我爸要我住七天,周末我爸有空就會來接我。玩嗎,聽你的。”灶台裏的柴火又燒了一段時間了,楊勇彪把柴火退到一邊,把紅薯上麵的紅灰扒開,把每個紅薯翻了個身,又蓋好灰,不讓紅薯露出來,弄好後,繼續燒火。海軍夾起幹草放到裏燒,讓灶裏麵的火越燒越大,他想看那騰起的火苗一閃一閃。“哥,你能捉隻小鳥給我養嗎?城裏有人提個籠養鳥,那鳥還學人講話,我真喜歡。”“老弟,這可是大活。我聽村裏老人講,會講話的鳥叫八哥、鸚鵡什麼的,我們這山裏頭沒這種鳥,聽老人講那種鳥,可以去買,有人專訓練這種鳥講話,目的就是想賣個高價,老貴了。你以為到山裏抓鳥,它就會說話,沒有的事。”“哥,我是這樣想的,看來要有隻會說話的鳥,不是那麼簡單。”“老家這,畫眉還是有,也有人抓來養,但養鳥要花錢,要買籠子,喂蟲子,抓鳥的事,我弄不了。”
“這下火候到了,紅薯應煨熟了。”楊勇彪用鏟子把紅薯從灶裏鏟出來。一股煨紅薯的香味飄溢在空間,好香。“有烤紅薯的香味,又有燒焦味。哥,好香,可這都是灰怎麼吃呀!”“我有辦法,先看下都熟了嗎?”楊勇彪用手捏了一個紅薯,燙得手指頭有點疼,他用嘴吹了下手指頭。每個紅薯,他都捏了下,軟軟的,斷定熟了。他用樹葉包著紅薯,一個、一個的放一盆裏,然後倒了兩勺冷水到盆裏,再用手把紅薯外麵的灰洗淨。楊勇彪把洗幹淨煨紅薯裝到盆裏,準備端到屋裏跟伯伯、媽媽一起吃。
“海軍,你去開門。”“伯伯回來了,來吃煨紅薯。”“勇彪,你真懂事,就知道我特別喜歡吃煨紅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