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瑾瑜一陣目眩,抬眸不可置信一般看向父神,“爹爹,這、這是何意?”
“木屬性妖魔中,唯有關渡法力最強,你身子孱弱,唯有他能治好你。”萬俟旻淡聲答了,卻避重就輕。
“偏偏是他?偏偏是官拜丞相位的一品重臣?!”雲瑾瑜呼吸變得又快又急,她捏緊手中奏折,話畢便咬緊了自己下唇。
生怕自己再多說一句,便會控製不住情緒。
若是她毀了他該怎麼辦?
那個溫潤如玉,淡泊謙卑的青年。
他忠於曦和,忠於朝堂,她早早便有提拔之心。
但提拔,是在她沒有傷到他根基的前提下。
她不知自己會傷他多少。
萬俟旻看向幾乎失控的小女兒,目光依舊平靜,“曦和,關渡是自願的。”
“他不要命,父神也不考慮朝中大事嗎?!”雲瑾瑜又反問一句,鼻間呼出的氣息都聽得出顫抖。
不可把控的後果讓雲瑾瑜又氣又急,她想強忍情緒,怎料一時急火攻心,心口舊傷頓時傳來鑽心劇痛。
“曦和!”見雲瑾瑜捂著心口不住喘息,萬俟旻臉色沉下,“事已至此,你鬧什麼脾氣?非要廢了他的心血,你才甘心嗎?!”
不等雲瑾瑜回答,萬俟旻抬手揮出一道神力,將雲瑾瑜送回了鳳華宮。
關渡正在鳳華宮院中看書,忽聽主殿內傳來杜若驚呼,他感知神力降臨,忙不迭放下書卷,往主殿內大步跑去。
穿過屏風,隻見得雲瑾瑜蜷縮著身體躺在小榻上,麵色蒼白雙手捂著心口,明豔的小臉上布滿痛苦之色。
“殿下!”關渡擔憂至極,慌忙跑到雲瑾瑜身邊。
見她黛眉緊蹙,手捂心口,他顧不得什麼,將她摟進懷中,“殿下,且放開手,讓微臣來可好?”
木能量溫和,又勃勃生機,能解她一時疼痛。
“放開本宮!本宮不要!”雲瑾瑜掙紮起來,哪怕心口劇痛陣陣,她還是不想要關渡幫她。
不能再傷他的身體了。
朝廷重臣,又能得到父神的誇獎,豈能是等閑之輩,她不能再傷他。
“殿下,殿下安危豈可兒戲?!”關渡眉心擰起,強行掰開雲瑾瑜的手,掌心按在她心口上,不由分說將能量灌入。
也還好近日他和雲瑾瑜雙修次數不算少,現下哪怕用這樣的方式,她的身體還是習以為常一般接受了他的法力。
“本宮說了本宮不要!你不要命了嗎?!”心口疼痛漸漸消散,可雲瑾瑜卻在傷痛褪去時哭了出來。
她怎麼舍得。
蘇醒後第一個接觸的外人,父神說,他是她的正緣。
他官拜正一品丞相位,父神說他清廉克己,半個月來她見得他溫和謙卑,知他不求名利,她知道他是難得的好官。
更何況,她如今在朝堂沒有一個親信,關渡會是她最得力的幫手——他心裏有她,她知道。
加之半個多月的相處,她說不欣賞他那是假的。
她怎麼舍得傷害他。
“殿下,沒事的。”關渡不知在幽冥宮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給了杜若一個眼神示意她退下。
再將雲瑾瑜擁緊,低聲開口:“沒事的,如若能讓殿下好受些,微臣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