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吵鬧之間,雲令珩終於忍無可忍出了書房,沉著臉道:“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家主一句話,院子裏頓時安靜下來。
雲瑾瑜眨巴眨巴眼睛,轉身對兄長伸出手,“瑜兒難受,哥哥抱。”
雲令珩:······
緘默片刻,還是舍不得對妹妹說重話。
“方才可傷著了?”雲令珩表情鬆緩下來,將妹妹擁入懷中,冷白修長的手指輕輕勾弄她下頜。
雲瑾瑜像是舒服,從喉間發出愉悅的呼嚕聲,眯著眼輕輕搖頭,“先覺保護得好,沒讓小白撞到我。”
“怎麼突然想著回來?”看著妹妹在自己懷裏溫順得像一隻小貓,雲令珩心底泛起柔情陣陣,聲音也不複方才那般冷硬。
“回來讓雨師姐姐診脈,好讓哥哥放心。”雲瑾瑜享受著兄長的撫摸,懶洋洋答了,“我明日要去微服私訪,帶著左相一塊去。”
雲令珩一怔,瞥了一眼旁邊安靜站著的關渡,“你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事已至此,也改變不了什麼,還不如做些有意義的事。”雲瑾瑜倒是想得開。
妹妹如此心境,雲令珩是又欣慰又心疼。
最終隻能低歎一句:“怪哥哥當年沒能保護好你。”
“當年之事不必再提了。”雲瑾瑜輕輕搖頭,“琥珀,去請雨師姐姐來吧。”
“是。”琥珀福身應下,便往著妙雨師的別院去了。
雲令珩也不再多提當年事,隻是深深看了關渡一眼,“都進書房說話。”
這便擁著妹妹,率先進了書房。
沒成想,書房裏還有個人——歪歪扭扭靠在小榻上嗑瓜子的妙川柏。
容貌昳麗陰柔的青年見到雲瑾瑜,頓時便燦爛一笑,“乖徒兒,過來讓為師看看。”
“師父在哥哥書房裏吃瓜子,竟是沒挨打?”雲瑾瑜驚詫不已,兄長最是愛幹淨,今日竟是能容忍師父亂吐瓜子殼了?
妙川柏一身紅衣似火,笑得更加燦爛:“已經挨過了,沒瞧著地上還插著他的冰刺嗎?”
雲瑾瑜:······
低頭一看地上,果真還有一根在初夏時節依然不見融化的鋒利冰刺,深深嵌入地麵。
若是這根冰刺不曾被妙川柏擋下,隻怕這大美男身上要多個血窟窿。
初次見這種世麵的關渡一陣無言。
說話間,又是一塊冰磚拍在妙川柏那張美人臉上。
明著下黑手的雲令珩神色淡淡,“關大人見笑了。”
關渡:······
雲瑾瑜倒是習慣了自家師父被兄長收拾,自顧自坐到小榻上,輕輕晃了晃腿,“先覺習慣就好,師父皮糙肉厚,傷不著的。”
隻是屁股都沒坐熱,忽聽哢嚓巨響,書房的雕花木門被拱破。
小白的大腦袋伸了進來,興衝衝嗷嗚一聲,圓圓的大眼睛眼巴巴看著雲瑾瑜。
太久沒見主人,它想念得緊。
雲瑾瑜:不是,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大隻啊小白!
她心虛瞥向自家兄長,隻見兄長臉色黑透,“雲瑾瑜,管好你的貓,修繕府邸的費用,從你這個月零用錢中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