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誰人不知他冰元素尊者冷心冷情,世間萬物不入他眼,千年前好不容易有心種了顆小白菜,沒成想一朝沒看住,小白菜就被霜打蔫了。

好不容易在漫長年歲中盼得小白菜重煥生機,沒成想還沒安生兩日,他的白菜就被豬拱了。

雲令珩忽地在想,能不能丟個冰刺過去把那頭豬宰了。

“阿珩,可她愛世間芸芸眾生,你攔不住。”妙川柏笑眯眯地在雲令珩心上捅了一刀,“五百年前攔不住,現在也攔不住,她是你心頭肉,你拗不過她,那你就幫著她照看這世間好了。”

“即便如此,又何必要嫁人?”雲令珩又問,他不反對妹妹庇佑這塵世,可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妹妹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妙川柏笑著搖頭,歪歪扭扭掛在雲令珩身上,對著他嗬出一口酒氣,“不懂小愛,這輩子也懂不了大愛,曦和公主不一定會嫁人,但她的生命裏,一定會經曆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

天下如局,每一步,都在造物主神的計算中。

看著雲令珩依舊冰冷刺骨的目光,妙川柏端起酒杯,搭著他的肩和他碰杯,“況且我瞧她這樣過得也開心,你身為兄長,便放寬心些吧,你覺著關渡那樣子,能對她不好嗎?再不濟,就算關渡真的負了她,不是還有咱們給她兜底嗎?”

雲令珩擰眉,飲下一杯酒,還是氣不過,“整日沒個師父樣子,瑜兒便是被你帶壞了。”

“好好好。”妙川柏曉得他沒地方撒氣,也不辯解,“世人說嚴父慈母,你長兄如父,性子嚴苛,那這慈母總得有人當不是?”

“滾蛋。”雲令珩瞧著妙川柏就心煩,拿開他搭在肩上的手,“誰要與你做嚴父慈母?”

“不是,我怎麼了?”妙川柏這時覺著冤了,“我生得這麼好看,配你八百個來回不帶拐彎的。”

雲令珩沉默不語,隻是施展起了法力。

關渡這邊還在與雲瑾瑜笑談對飲,好不繾綣,沒成想主院屋頂忽地傳來一聲哀嚎。

抬眼望去,隻見是一襲白衣的男子在追著另一個紅衣似火的男子打。

冰藍色法力和赤色能量撞擊在一起,震出強大波動。

關渡默不作聲用法力支起一道屏障,摟緊了懷裏的雲瑾瑜。

“又在拆家了?”雲瑾瑜感知異常,迷迷糊糊抬頭看過去,見是兄長和師父又在打架,幹脆利落地再次低頭,“真可憐,師父這個月零花錢又要沒了。”

關渡:好神奇的關係。

怎麼雲瑾瑜就這麼習以為常呢?

“雲公子和妙公子······常常這樣嗎?”關渡艱難開口問道,小心翼翼保護著懷裏的雲瑾瑜。

一道風聲穿過,雲瑾瑜在紛飛法力中抱住腦袋,小聲答道:“至少不是第一次了,無妨,師父是五行元素,哥哥是衍生元素,是打不過師父的,師父也是收著力氣的,他們隻是在鬧著玩。”

鬧······著玩?

關渡看著主院上空飛得很高的青瓦,再次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