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晨起時,雲瑾瑜一夜好眠,醒來時精神奕奕。
似乎夢中都彌漫著關渡身上的草木清香,安穩祥和,讓記憶停留在戰火紛飛的五百年前的雲瑾瑜睡得無比安穩。
“好餓。”她眼睛還沒睜開,便嘟囔著開口。
“殿下,少爺已經在芙蓉廳了,就等殿下起身用早膳呢。”山嵐笑嗬嗬地答了,又拿起琥珀手上托盤中的藕荷色衣裙,“殿下今日穿這身可好?是府上前些日子才收的好料子,少爺特意拿了一匹給咱們院子,說是夏日炎熱,這料子做羅裙輕薄透氣,是極好的。”
關渡扶著雲瑾瑜起身,並不說話。
雲瑾瑜望向山嵐手中的衣裙,微微挑眉,“這顏色瞧著嬌嫩。”
“少爺說殿下穿正合適呢。”山嵐輕聲笑,和琥珀一塊伺候雲瑾瑜梳洗,“少爺年年收了好料子,都得往咱們院子塞幾匹,說是怕殿下醒來沒有新衣穿,又要鬧脾氣。”
兄長總是如此掛念她,哪怕嘴上逞強,也總是要把最好的給她。
雲瑾瑜黯然輕歎,也不知沒有她的這五百年裏,兄長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梳妝打扮過後,雲瑾瑜便帶著關渡往用餐的芙蓉廳去。
隻是路過庭院中的小白時,雲瑾瑜又覺這家夥體型實在太大,讓小白化作一隻黑白相間的小貓,這才抱著小貓往芙蓉廳走。
“嗷嗚嗷嗚!”小白趴在雲瑾瑜懷裏,似乎對自己這個模樣不太滿意。
雲瑾瑜麵不改色抬手,一巴掌抽在小白腦袋上,“貓怎麼叫學不會?”
小白眼含熱淚,夾著那把粗獷嗓子,總算是甜膩膩叫了一聲:“喵嗚~”
關渡:······也是為難這隻大虎子了。
一路行至芙蓉廳,雲瑾瑜放眼一看,哥哥姐姐倒是都在。
“怪我貪睡,來晚了。”她盈盈地笑,幾步走進去,拉著關渡坐下。
“無妨,昨夜睡得可好?”雲令珩臉色依舊冷冽,隻是話語還是關心。
妙川柏半點瞧不出是昨晚拆家的模樣,還是嬉皮笑臉地喝粥。
至於妙雨師,秉承了一貫以來的淡然,笑看家裏這幾個對話。
“好著呢,哥哥不必擔心。”雲瑾瑜笑著答了,端起自己的小碗,捏著蘭花指用調羹舀了一口粥喝下。
咽下鮮美魚粥,她又笑:“還是一如當年那麼好吃。”
“拿著。”雲令珩從袖中摸出一塊令牌,推到妹妹麵前,“去了醴豐郡,若是有什麼事,拿著令牌去淩雲商會當地分會,找掌事的,他們都認得雲府令牌。”
兄長也一如當年那麼不放心她。
雲瑾瑜笑吟吟收了令牌,“記著了,哥哥放心就是。”
用過早飯,雲瑾瑜沒帶侍女,隻帶著關渡便離開了雲府。
“二小姐不帶著丫鬟嗎?”關渡有些詫異,他以為以雲瑾瑜的性子,出行都得有侍女伺候著。
“不必,到了醴豐郡,你我便是同門師兄妹,帶著丫鬟倒是引人起疑。”雲瑾瑜隨口答了,又想到什麼似的,笑嘻嘻補充:“定了親事的同門師兄妹,住一間房也不惹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