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會中的夥計正準備關上大門,關渡眼疾手快,一道法力攔住,與雲瑾瑜快步上前。

“您二位······有何貴幹?”夥計罵人的話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但眼睛一瞥雲瑾瑜身上衣裙,便知料子昂貴,不是尋常百姓穿得起的,頓時又改了口風,臉上也掛了笑。

雲瑾瑜並不多廢話,從袖中摸出兄長給的令牌,“喚你們掌事的出來。”

夥計正思量著哪兒來的小姐這麼大口氣,接過令牌一瞧上麵明晃晃的“雲”字,頓覺膝蓋一軟,連忙將雲瑾瑜和關渡往裏邊請:“原來是主家小姐,是小人有眼無珠了,您二位裏邊請,小人這便去請掌事的來。”

淩雲商會後邊最大的依仗,那便是冰元素尊者雲令珩,稱雲府一句主家,倒是也沒什麼問題。

一聽是主家小姐來了,原本不想待客的掌事也連忙整理衣冠匆匆迎出來,將雲瑾瑜和關渡接進了內堂。

吩咐夥計去沏茶之後,掌事才有些拘謹地問道:“還不知主家小姐此番前來,是為何事?”

實在不怪掌事緊張拘謹,主家一向不愛走動,平日裏能傳話的事定然不會露麵,在淩雲商會做了這麼久的事,他也沒真正見過主家一麵。

這會兒主家小姐突然到訪,嚇得他險些連話都不會說了。

雲瑾瑜取下麵紗,端起茶杯低頭抿了一口茶水,這才看向眼前清瘦的中年男子。

“本小姐來,是想在你這兒打聽點消息,都是自家的人,本小姐問起來也放心。”她咽下微苦的茶,嫌棄地皺了皺眉,才緩緩說道。

“那是、那是,小姐想問盡管問,隻要是小人知道的,那定然是知無不言。”掌事鬆了口氣,隻要不是來讓他收拾東西滾蛋的就好。

雲瑾瑜很滿意掌事的態度,微微頷首,“本小姐問你,醴豐郡中的戲園子琉音樓,在不在咱們商會中?”

“在的在的。”掌事不假思索便答了,似乎又覺自己這般說話太敷衍,又道:“琉音樓的東家以前也是唱戲的,後來發達了便自己出來立了門戶,是個唱青衣的,姓柳,大名叫什麼小人忘了,隻是旁人都喚她柳娘。”

“青衣?”雲瑾瑜眉梢微揚,青衣和花旦有些不同,但戲裏演的都是年輕女子,單從唱戲來說,還是有些關聯的。

她感覺自己好像摸到了什麼線索,又不太明確,便道:“現下能喚她來麼?”

“這······官府前幾日才貼了告示,不許夜間出行······”掌事答得猶豫。

雲瑾瑜輕輕抬指,淡淡道:“若是出了事,本小姐帶你去衙門與郡守對峙就是,本小姐要見誰,沒有旁人幹涉的道理。”

在淩雲商會做事的都知道主家背後是誰,哪怕官府要為難,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惹得起。

元素尊者不受律法管製,隻聽命於王權,州郡之中,哪怕是知州也得對其敬讓三分。

掌事猶豫片刻,還是咬牙應下:“那小人這便去喚柳娘來。”

雲瑾瑜不怕掌事的被官府抓,相反,若是許宣季的人敢抓了淩雲商會的掌事,她就能得個借口,名正言順地在郡守衙門鬧一場。

如今還不去鬧,隻不過是想多了解了解當年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