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容印聞言抬起羽睫,轉而望向樓外的月色,許久仿佛歎息般輕輕道:“或許,我已經沒有機會離開這裏了!”
“蹬!蹬!蹬……”北辰流亭不待深究北辰容印話裏的意思,就聽見一陣輕淺的腳步聲,聽聲音,應該是一個女子踏足上了樓外的竹橋,正一步步的朝這邊走來。
北辰容印並未仔細去看那人,便仿佛已經料到是誰,轉而收回眸光站了起來。
然後轉而與北辰流亭擦身而過,朝樓下的臥房走去。等司空寅月提著食盒走至竹樓門口一層的回廊時,北辰容印正步下樓梯,抬起如霜的眸子看向她。
司空寅月微微一怔,雖然這半個月來幾乎天天都會來這裏。但是每每看見眼前這個人的第一瞬間,都有點分不清對方究竟是突然滄桑的北辰流亭,還是其他的誰。
“玄尊!”司空寅月猶豫了一下,尊敬的輕喚。
北辰容印隻望了司空寅月一眼,便與她錯身而過。
司空寅月並不覺意外,半個月來已然習慣了北辰容印的這種態度,不過還是忍不住側身去看走過去的人。直到看著北辰容印在回廊上推開一間房門走了進去,聽見房門閉合的聲音才回過神來。
然後便又提著食盒往樓上走去,剛剛行至半途,就聽見二樓傳來與之方才無二的關門聲。司空寅月隻覺心頭酸澀的一跳,這兩人不可能沒有發現她的到來,卻個個如此態度!
咬了咬牙,司空寅月繼續拾步而上。司空寅月到了二樓,望了一眼亭廊裏的殘局,便往後走去,沿著另一個階梯而下。剛剛走至這裏,一垂眸,望著原本燈火明亮的房間就那樣絕決的在眼前昏暗了下去。
司空寅月隻覺一口氣堵在心肺間,難以舒緩。捏著食盒把的纖指,關節上青筋都凸起。
硬是吞下心底難以言喻的痛苦,司空寅月一步步的走下階梯,站在了黑燈瞎火的房門口。手半晌才微顫顫的舉起,輕叩起門扉:“五師兄,我知道你還沒有睡!開開門吧,我做了幾樣你最愛吃的小菜!”
瞧了好一會兒,都不見北辰流亭應門,就在司空寅月頹喪的準備放棄的時候,房門卻在這時打開了。
司空寅月心頭一喜,知道北辰流亭終究還是心軟的。
一抬眸看見北辰流亭琉璃般的眸子,司空寅月心頭漸漸迷離上暖意,之前的鬱氣瞬間全無。可是北辰流亭隻看了她一眼,就折身回屋。
司空寅月望了眼大開的房門,跟著跨了進去。
隨後北辰流亭點燃了桌案上的燭火,端坐在了桌邊,也沒有再看司空寅月一眼。
司空寅月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始終腆著笑臉:“五師兄,嚐嚐我做的小菜吧!”說著一樣樣將食盒裏的小菜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