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仇的吊死鬼(1 / 3)

張豐在華泰廠有兩樣是出了名的。一是人長得帥,一米八的個頭,上下班時如鶴立雞群,引得不少靚妹把那羞羞答答的目光罩在他身上就舍不得移開。二是個大“*蘿卜”,換女朋友比換襪子還勤,談過的女孩且不論,就是曾經和他住到一起的少說也有一個排。去年有個女孩子一時想不開還為他上了吊。可世界上的事情就有這麼怪,明知道張豐是這樣一個感情不專一、始亂終棄的人,可還是有不少的靚妹主動投懷送抱。

這天,張豐又收到一個女孩子打給他的電話,說是約他晚上到紫馬嶺公園露天迪廳裏去蹦迪。整整一個下午,張豐的耳朵裏都在回響著電話裏那個女孩子磁性的聲音。好不容易捱到下了班,張豐回到出租屋三下五除二地洗了個澡,穿上從他那專用皮箱裏翻出來的乳白色阿裏達斯的T恤和喬丹牌的藍色休閑褲,套上早就洗得幹幹淨淨的耐克軟皮鞋,就更顯出那瀟灑的派頭來了。他一邊吹著口哨一邊站在鏡子前梳理著他那頭濃密的黑發。

“你又要到哪裏去呀?”一個冷冷的聲音在張豐的背後響起。

張豐嚇了一跳,回頭見是他的同居女友阿鳳不知什麼時侯站在了背後。張豐大聲吼道:“我說你能不能不這樣陰陽怪氣的呀,像個鬼似的,進來都沒有一點聲音,你想嚇死我呀?”

阿鳳還是不冷不熱地說:“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是你做賊心虛才整天怕這怕那!”

張豐用手指著阿鳳說:“好,好,你就咒我吧,我看我倆的緣份也真的是到頭了。實話跟你說,我就是要去和靚女約會。如果我看上了,我就帶回來過夜,你要是有興趣看,你就留下來看一曲單鳳朝陽;你要是想參與我就給你演一曲雙鳳朝陽;你要是想走,門在後麵,腳在你身上,你當初是怎麼進來的你就怎麼出去;你要是想告我,也請便,反正我倆又沒領結婚證,不受法律保護,再說是你自己跑到我床上來的,不是我強迫的你!”

張豐一口氣說完,扔下手裏的梳子,頭也不回地走了,把個阿鳳孤零零地扔在那間不足十平方米、雜亂無章的小房間裏。在昏黃的燈光下,阿鳳一屁股坐在那張曾經給她帶來短暫快樂、美好憧憬和無比痛苦與屈辱的床上。淚水不知不覺地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滴在她那豐滿的胸脯上,在她那件還沒來得及換的淡藍色的工裝上印出一個個圓圓的濕印,隻片刻的工夫圓印便連成了一片。

是的,張豐說得一點都沒有錯,當初她就是被張豐英俊瀟灑的外表迷倒在他懷裏的,在這張床上她主動地向張豐獻出了寶貴的貞*。也是在這張床上,她兩次強忍著人流的痛苦孤孤單單地煎熬著。她連自己每月的工資都給了張豐,希望用她的滿腔柔情和一顆真心換來張豐對她的真愛,哪怕是近來張豐明顯地厭惡了她,有時甚至是拳腳相加她也忍氣吞聲,不吵不鬧。沒想到的是她滿腔的真情卻依然不能換來張豐的半點真心愛憐,現在竟然要一腳將她踢開,另尋新歡。

阿鳳一邊淌淚一邊想:“走出這間小房吧自己的臉往哪裏放?在父母兄弟麵前怎麼交待?在工友姐妹們麵前怎麼直得起腰來?不走吧難道真的看著張豐在自己的麵前上演單鳳朝陽不成?”她此時就像是一個站在十字路口的迷途羔羊,她不知道眼下該何去何從,更不知道自己今後的人生路在何方。

“唉!人生像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呢?不止是每天上班、加班身體累,更難捱的是心累。不如去到一個沒有痛苦,沒有歡樂、沒有情感的世界更好!

鳳一邊抽泣著一邊喃喃地自言自語道。

“靚女,不要哭了,我可以帶你去一個沒有煩惱,沒有憂愁,沒有情感的地方,到了那裏不僅你的一切煩惱都會煙消雲散,而且再也不會有新的煩惱出現了。來隻要你聽我的話,我會幫你。”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在房間裏回響。

阿鳳一扭頭,看見一個長發少女正雙膝跪在地上不停地向她磕頭,阿鳳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覺得她每磕一下頭自己仿佛就對她增加了一分好感,自己的心裏就感到多了一分安慰。

“快起來吧,讓我看看你是誰,不要跪在地上磕頭了。”阿鳳擦了擦淚水說。

“不,你不能看我的臉,我也一定要給你磕頭,一直磕到你成了我的好朋友為止。”少女一邊繼續不停地磕頭一邊說。

阿鳳隻覺得身上越來越冷,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冷戰,腦子也慢慢地迷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