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哦了一聲:“若找得到他呢?”
金滿銀一笑:“若在半月之內找得到他,他還活著,我就跟他在這裏製作各種香膏,香粉。”
“你可以選擇做我的上線,從我這裏拿貨去各大縣城,府城開店,比如在香膏我賣你五十文,你拿出去有賣一百文也好,一千文也罷,扣除給我的五十文,其餘的是你本事所得,跟我無關。”
“還有就是選擇做我的合作者,我負責做香膏,你負責去賣,扣除成本,你我五五分賬。”
“當然,再找到薄言山人或者他的屍體之前,你得先給我找幾個腿腳靈活,拿棍拿棒凶神惡煞的人,給我看家護院,保我安全!”
九娘把手中的杯子放下:“你所說的兩個合作方式都挺好,我都可以,但我有個問題。”
金滿銀手一攤:“你請問。”
九娘盯著她淡淡陳述:“薄言山今年二十有八,你今年十六,他比你大十歲還拐倆彎,臉上有疤痕,從戰場下來,身上的血味還沒下去,凶名更是在外。”
“你長得膚白貌美,腰細如柳,會製香膏的手藝,他出去打虎打狼死在外麵,對你來說是得自由又省心的好事兒,你為什麼還要找他,還要救他?”
金滿銀微笑道:“你真是問了一個好問題。”
九娘笑咪咪:“謝謝誇獎,能否告訴我為什麼?”
金滿銀撒謊臉都不帶紅:“因為他買了我,雖然我們現在沒有成婚,沒有拜天地,但我們已經睡在一個被窩裏了,他就是我男人。”
“我的男人出去打虎打狼,讓我在家裏等他,生我要見人,死見屍,這樣才能對得起我們相識一場,睡在一個被窩的情份。”
“哐當一聲!”
伴隨著金滿銀聲音落下,外麵傳來一聲響。
九娘臉色一變,噌地一下站了起來。
金滿銀抄起桌子上的手弩,跟著站了起來,快步走在了九娘的前麵,來到門前。
她警惕小心,掀開油布簾,以為外麵是村子裏來找事的,沒想到進入眼簾的卻是頭發亂糟糟,灰頭土臉,雙眼赤紅,渾身彌漫著血腥臭味的薄言山。
四目相對,金滿銀愣了一下:“薄言山,你渾身臭死了,怎麼不洗洗就回來了?”
薄言山顯然把她和九娘的對話已經聽了去,麵對她突如其來的嫌棄,呲著個大牙就笑。
“答應了你最慢三天回來,怕你等急了,著急回來就沒收拾,我這就去洗洗。”
“洗什麼啊?山哥。”扶著他的林貴,連悅阻止他對金滿銀道:“嫂子,你不知道,山哥被老虎從村子裏拖走,不但胳膊上有傷,腿上有傷,渾身都是傷。”
“經曆了兩天一夜的九死一生,跟老虎搏鬥,殺了老虎,好不容易虎口逃生。”
“現在天寒地凍去洗,別回頭病了,不劃算,還是進屋先去包紮,請個大夫看了之後再說。”
他的臉上有很多小細口子,時間太久,小細口的都結了痂,糊上了一層灰,大眼一看就是灰頭土臉。
一個手臂上袖子沒了,一個手臂上破破爛爛,腿上流出來的鮮血已經凝固成深色。
金滿銀眉頭一皺,轉頭看向九娘:“麻煩你的人去鎮上請個大夫,順便買幾壇鎮上最烈的酒。”
九娘不知道她要買烈酒做什麼,也沒有多問,向她點了點頭,對著自己帶過來的人叫道:“大柱子,去鎮上把大夫請過來,再多買幾壇最烈的酒,快一些。”
名叫大柱子的年輕男人,應了一聲是,轉身飛快的跑離破籬笆院。
金滿銀對薄言山嫌棄道:“進屋,我去燒點水,你清洗一下,渾身臭死了……”
“等一下。”薄言山被嫌棄的心裏美滋滋 ,張口叫住了她,問道:“我回來的路上有血,新鮮的血,家裏的院子也有血,怎麼回事?”
金滿銀剛欲開口,九娘比她更快:“怎麼回事,還能怎麼回事兒,因為你答應你媳婦三天沒回來,你的好爹娘好弟弟,好村長,好同村們,打上門來想瓜分你這三間茅草屋,鍋碗瓢盆,把你媳婦沉塘唄。”
薄言山刹那間殺氣騰騰:“他們欺人太甚,我這就去找他們去。”
“行了。”金滿銀攔住了他:“你身上有傷,有老虎咬的傷,趕緊醫治傷口,免得得瘋狗病,免得傷口感染發炎,高燒不退,命不久矣。”
在華夏沒收,被貓狗咬了,老虎抓了要去打針,就是被鐵針掛了一下,也要打上一針,以防破傷風。
薄言山對金滿銀舉起手:“我沒事兒,我有勁兒。”
趁他不在家欺負他媳婦,無論是誰,都不行。
金滿銀不客氣的對他手臂上的傷口一戳。
薄言山痛的齜牙咧嘴,委屈:“媳婦兒……”
金滿銀手一指屋子:“進去。”
薄言山像個大型凶獸,收掉利爪,尾巴垂下,變成了個小貓咪,進了屋子。
金滿銀把手中手弩塞到九娘手中:“麻煩你幫我放進屋裏,我去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