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當家壓根不聽她解釋,揮起手對著她的臉掄了下去,“不要叫我,我沒有你這麼不要臉的女兒。”
鄉下人力氣大,一巴掌下去,直接把李小娘子的臉打腫,嘴打流血。
李小娘子捂著被打腫的臉,沒有被打清醒,反而更顛的張狂:“阿爹,我哪裏不要臉了,薄言山娶不到媳婦就是惦記著我。”
“他一個窮打獵的,沒房沒地,年齡又大,村子上那麼多人家他不來,他偏偏要來富嬸家?”
“富嬸家沒有未嫁的姑娘,還不是因為我家住在隔壁,他惦著我,找借口過來。”
“現在他買了個小寡婦,還不滿足,當我好欺負,還要過來偷望我,敗壞我名……”
“聲”字,李小娘子還沒有說出口,她的另外半張臉再一次被李當家給打了。
李當家打完之後罵她:“你這死丫頭,我看你是瘋了,發癔症了,淨胡說八道。”
“孩子他娘,趕緊到茅坑弄點金汁,給她灌一灌,讓她清醒清醒,別再瘋下去,丟人現眼。”
李嫂子心疼得直掉眼淚,用手去拉他:“當家的,孩子還小……”
李當家用力一甩手,把她甩開:“小小小,她都十六,十七了,不小了。”
“別人像她這麼大,都講了婆家,嫁人生了娃,你天天慣著她,覺得她還小,想著她在娘家多享福,現在好了吧,慣的她發癔症的瘋了。”
“我老李家的臉都讓她丟光了……”
李小娘子雙手捂著紅腫的臉,哭著打斷自己阿爹的話,控訴,“阿爹,我沒有給你丟臉,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怎麼不信我啊。”
“薄言山他就是惦記我,他就是想讓我做他的媳婦,我不願意的,我一點都不願意做他的媳婦,我隻想他離我遠遠,不要再來偷偷望我。”
“你還說,你還說。”李當家氣的麵紅耳赤,雙手抓著她的辮子:“走,給我進屋去,別在這裏惹人笑話。”
“等一下。”薄言山突然開口,一個箭步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不讓他們走。
李小娘子眼睛一亮,邊掙紮邊道:“阿爹,你看我沒說錯吧,薄言山他就是惦記我,他就是想娶我,她現在看到我這麼狼狽的樣子,肯定是向你求娶我?”
“我求你阿爺個腿,我惦記你阿奶個頭。” 薄言山粗鄙的爆了一聲粗,“我攔著你們是想告訴你爹,我有媳婦兒,你就是脫光了爬了我的床,我都不要你,我都看不上你。”
“下回你在我媳婦麵前亂嚼舌頭根,說我惦記你,我就把你舌頭給拔了,把你腿給打斷。”
“李嫂子,李大哥,管好你家的小娘子,別讓她像個瘋婆子似的,見到漢子就說漢子惦記她。”
李嫂子李當家被說的又懼又怕,又丟臉,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是是是,是我家小娘子胡說八道,大郎你放心,不會有下回了。 ”
“你忙你忙,我我們回去了,我們回去了。”
夫妻二人一個拽著李小娘子的頭發,一個推著她,往家裏去。
她家的兩個弟弟,年齡不大,在懂事不懂事之間,聽了個大概,蹦著跳著說著。
“阿姐想男人,丟死人,羞羞臉。”
“阿姐想男人,丟死人,羞羞臉,羞羞臉……”
李小娘子的倆弟弟說的太大聲,被他們惱羞成怒的父親一人薅了一巴掌:“都給我閉嘴,再說話打爛你們的嘴。”
兩個男娃被打的淚眼汪汪,不跳了,不蹦了,老實的跟在他們身後,進了院子,關上門。
門關上的裏麵還陸陸續續傳來了李當家的聲音:“你們都在幹什麼,趕緊的去茅房淘一些金汁上來,給這死丫頭灌上。”
“死丫頭絕對是犯了瘋症,不然也不可能風言風語說薄言山喜歡她,在意她。”
“快快快,別耽擱,別耽擱……”
“不不不,阿爹,不要給我灌金汁,啊…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