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看見媳婦兒就餓,餓的兩眼泛光(3 / 3)

富嬸被誇笑的像朵花似的:“不是我厲害,是大郎媳婦厲害,說的話術一下子就抓住了人心。”

“她提出試用的方法也好,臉皮稍微薄一點,手上有閑錢的,試了之後,肯定是要買的呀。”

“春柳,林貴,把這些香膏收起來,跟娘一塊去別家問問,娘覺得自己現在好厲害,可以把剩下的十八瓶全給賣了。 ”

春柳和林貴立馬找了個小籃子,小籃子裏鋪了一個以前包小孩子的小包被,把香膏小心翼翼的放進了小籃子裏,拎著籃子跟著自己阿娘就出了門。

金滿銀和薄言山回到山下泥巴茅草屋,他們才下去那麼大會兒,屋子裏冰涼冰涼的。

金滿銀一邊引火炭,一邊對薄言山道:“咱們的新家,除了大,還要暖和。”

“地上一定要挖個地籠,到冬日的時候,地籠裏塞滿各種草,樹根,一定要把屋裏燒的溫暖如春。”

薄言山聽過有些地方睡熱炕,村子上每家每戶也會挖地窖儲存冬菜,沒聽過在房子底下挖地籠,燒火。

薄言山盯著她回答:“行,建房子的時候你想怎麼建就怎麼建。”

金滿銀嗯了一聲:“要是按照我的要求建房子,你手上賣虎餘下的銀子肯定是不夠的。”

“至少得二千兩~三千兩才夠,我得抓點緊,多做一些香膏,多賣些錢。”

薄言山拍了拍自己的腿:“我的腿好的差不多了,等過兩天,我就進山。”

“年前野物比平常更貴,我看能不能多打一些……”

“用不著你,你好好歇著。”金滿銀打斷他的話:“傷筋動骨一百天,你沒傷到骨頭,但腿上那麼大塊肉沒了。”

“縫合的部位好不容易不往外麵溢血,有些消腫了,你不要進山 ,山路坑坑窪窪,跑高跑低,萬一摔倒了,磕到,碰到,傷口又裂開,不劃算。”

“沒事兒,我以前受的傷比這還嚴……”

金滿銀打斷他:“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好好養著,我不希望我男人是個瘸子。”

薄言山臉色一寒:“你男人是個瘸子也能養得起你,讓你天天吃肉。”

金滿銀把火炭引好,加了火炭:“我吃不吃肉沒關係,我就是不想你成為瘸子。”

薄言山不吱聲了,眼神凶狠直勾勾的望著她,看似像極了一個窮凶極惡的野獸,要撲倒她,咬斷她的咽喉,實則他心裏美滋滋,媳婦關心他,寧願不吃肉,都不願意讓他成為瘸子。

有太陽的天,黑得慢一些,金滿銀引好炭火,就去燒飯了,燒的鹹肉菜飯。

淘好米倒進大鐵鍋裏,醃了十天不到的鹹肉,用溫水洗淨,切成肉丁兒,撒在米上,切點薑絲去腥,蓋上鍋蓋開始煮。

米飯煮開,用鏟子翻一下,再繼續加柴火燒,聽到有鍋巴聲響 ,把沒燒完的柴火撤出來,用水澆滅,留下一些火炭子,慢慢烤燒。

冬菜切碎,香蔥切碎,撒進鍋裏,挖一塊豬油,沿著大鐵鍋沿邊溜一遍。

白色的豬油遇到鐵鍋的熱,滋拉作響融化在鐵鍋沿邊,散發出陣陣豬油香和米飯還有冬菜的混合香味。

薄言山拄著一根棍子,單子一條腿,在一旁看著,媳婦燒飯,手都燒粗了,他隻是想腿快快,媳婦在旁邊說,他來做就行。

溜完豬油悶了一會兒,金滿銀打開鍋蓋,熱氣騰騰,香味更濃。

放下鍋蓋,她拿起鏟子把上麵一層冬菜,香蔥,跟煮熟的米飯和鹹肉翻在一起。

翻好之後,她拿了一個盆兒,把菜飯鏟進盆裏,再把金燦燦的鍋巴鏟起,扣在米飯上。

煮熟的米飯加鍋巴,至少有八九斤重,為了讓薄言山能炫飽肚子 ,她又燒了兩碗蛋花湯。

薄言山見她除了兩碗蛋花湯,拿碗來盛飯,剛要站起身來,就聽她說道:“幹嘛去,吃飯。”

薄言山站起的身子一頓:“給你拿碗盛飯。”

金滿銀上手折了一塊鍋巴:“我吃鍋巴加一碗湯就行,不用特地拿碗吃飯。”

薄言山不樂意:“不吃飯怎麼長肉?”

金滿銀: “我這些天已經長肉了。”

她照顧薄言山,一天三頓,不是骨頭湯下麵,就是餃子,要麼就是虎肉粥。

除了製作香膏,頓頓不落下,吃飽了就坐著,肚子上的肉都長了一圈。

薄言山看她用鍋巴沾蛋花湯吃,凶著一張臉:“不行,還是要吃飯,我去拿碗。”

金滿銀眼皮一撩:“鍋巴也是飯,我吃鍋巴就行,你忘記了,你上次硬讓我吃虎肉粥,把我給吃吐了的事兒?”

薄言山想起來了,坐下了,他媳婦吃飯就是小鳥,就是小貓崽,吃少了餓了能忍住,多了就得吐,他吃著香噴噴的飯,不合她口味,她吃了也會吐。

嬌氣的像個白瓷瓶,不能掂著,磕著,碰著,不能撐著 ,又怕冷。

兩塊小巴掌大的鍋巴,加一碗蛋花湯,就是金滿地的晚飯。

薄言山八九斤的米飯,加一大碗蛋花湯,是他的晚飯,他把這些全都吃下肚子,肚子是一點沒鼓。

金滿銀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又沒吃飽,但她沒問,沒吃飽她也不會給他燒了。

金滿銀刷了鍋碗瓢盆,天還沒有黑,用吊鍋煮了開水,燙了小瓷瓶,讓薄言山給小瓷瓶控水,擦幹水。

她自個兒開始融化豬油,繼續做香膏,做的是便宜朱果葉香膏。

她現在製作的過程越發的熟練,一個吊鍋裏麵放了三個陶瓷罐,一起融化,一起用雨澤去味。

去完味之後加上,朱果葉的碎末,放在豬油裏攪拌,繼續隔水燉煮。

隔水燉煮一刻鍾之後,用紗布過濾到幹淨的陶瓷罐裏,在一一倒入小瓷瓶裏。

裝進小瓷瓶之後,小瓷瓶擺滿八仙桌,把八仙桌抬到牆邊,進行冷卻。

外麵的天已大黑,屋子裏現在點的不是油燈,是昂貴的蠟燭,兩根蠟燭一點,屋裏燈火通明。

今天忙完的比較早,屋裏又暖和,金滿銀燒了兩大桶水,洗了頭,洗了澡。

薄言山跟她就隔著個屏風,聽著那水聲,身體燥熱,心頭燥熱,恨不得推倒屏風自個也過去。

金滿銀來到這裏快小一個月,天太冷,她就洗了兩次澡,平時就擦擦,用用水。

每次洗澡的時候,她洗的格外仔細,格外的慢,恨不得把自己的皮搓掉一層才好。

等金滿銀洗好,穿著裏衣出來,發現本該放著棉衣棉褲棉裙的板凳上,出現了一套新的衣裳。

坐在火盆前的薄言山額頭上冒出了汗,見她頂著濕漉漉的長發出來,臉紅潤,他口幹舌燥 ,雙眼發紅。

金滿銀穿上新衣裳,擦著頭發,來到薄言山麵前:“什麼時候買的新衣裳?”

她身上有皂角丸的清香,還混合著天香膏的香味,整個人香噴噴的。

薄言山看著她,咽喉做了吞咽的動作。

他餓了,非常非常的餓。

“這個衣服的料子挺好的。”金滿銀心思全放在擦頭發,新衣裳的料子上,沒有注意薄言山的眼神,跟他說話他不回答,她就自己說,“款式鎮上好像也沒有,是你讓九娘從縣城還是府城帶過來的?”

薄言山盯著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張口嗓子又粗又啞:“對,我讓九娘從府城買的,買了好幾身,在床頭的那個箱子裏。”

九娘今天帶來那個箱子,薄言山沒讓她看,直接就放在床頭,沒想到裏麵是裝的衣裳,還好幾身。

金滿銀哦了一聲,正準備坐在火盆前的小凳子上,晾幹頭發,不料,坐在大板凳上的薄言山伸手一拉她,把她拉坐在他腿上。

她手上的她頭發布也掉地了,嚇了一跳:“薄言山,你發什麼瘋,嚇我一跳。”

薄言山一手扣著她的腰,一手扣著她的後頸,把她的頭往下壓,“媳婦兒,我好餓!”

金滿銀眉頭一擰:“才吃過飯,沒到一個時辰……”

薄言山不等她說完,啞著粗獷的嗓子:“不想吃飯,想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