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一家人對金滿銀和薄言山感激的不得了,心裏憧憬著一定要多賣一些,自己能賺一些,讓他們也多賺些。
河下村三十幾戶人家,下午有十多戶人家買了香膏,有些是兩家拚在一起買兩瓶。
買香膏的人知道了香膏是薄言山從戰場上救人拿的方子,金滿銀按照方子做出來的。
村上的人,有妒忌的,有眼紅的,有羨慕的,有心理不舒坦想據為己有的。
薄家母子三人加倆兒媳,眼傷沒好,腿傷沒好,知道薄言山和金滿銀搞出這玩意,一瓶能賣二十五文,不去想薄父把家裏的銀子全卷跑事情,開始惦念的香膏方子和手藝。
薄二郎媳婦和薄三郎媳婦,暗戳戳竄掇起來:“娘,二郎,三郎,大伯哥真是胳膊肘往外拐,手上有這麼好的方子,不想著自己親爹娘,親弟弟,親侄子,竟然讓一個小寡婦掌握了。”
“姓金的小寡婦一看就知道是一個不安分的,大伯哥被她迷惑,放鬆警惕,回頭她拿著方子跟人跑了,那可怎麼辦啊?”
她們兩個被自己的男人打,帶著孩子回娘家,想著不接不回來,沒想到帶了幾張嘴,還是空手回去,遭到了娘家哥嫂弟媳的嫌棄,隻能帶著孩子灰溜溜的回來。
回來看到自家男人眼睛又瞎了,腿又傷了,家裏除了吃食,沒有一文錢,薄言山那個煞星和小寡婦有手藝,有能耐,她們迫切的想要。
薄母很容易被竄起來,忍著腿疼:“誰說不是,薄言山那個不孝子,有好東西藏著掖著不想到自己娘,就想著一個外人。”
“自己的娘和親弟弟被那小寡婦弄傷了,不替我們報仇,還對你那小寡婦好,簡直是狼心狗肺喪良心。”
薄二郎和薄三郎一個瞎了左眼,一個瞎了右眼,一個左腿傷了,一個右腿傷了,賒賬看了大夫。
大夫說他們的腿傷好好恢複,眼睛別想恢複了,這輩子隻能當個獨眼龍了。
他們兩個心裏恨啊,氣呀,怨啊,金滿銀就是碎屍萬段也不解他們心頭之恨。
“娘,看你生的好大兒,把我們弄成這樣,活幹不了,看眼看腿吃藥還得一大筆銀子。”
“娘,實在不行你去找大哥,我就不信了,你是他親娘,他還能為了一個寡婦,打你不成。”
薄二郎媳婦和薄三郎媳婦跟著說:“是啊,娘,你是大伯哥的親娘,你去找他,就說爹把家裏的錢都拿走了,你吃不起飯了,他肯定要給你錢的。”
“他要是不給你錢,你就順勢在他家住下,讓他供你吃喝,你再趁這個機會,把香膏手藝偷學過來,教給我們,我們自己做自己賣,日子也能過得紅紅火火。”
“對對對,娘,實在不行,我娘家有個妹妹,過了年十七,小姑娘長得水靈幹淨,講給大伯哥,肯定要比那小寡婦強啊。”
她娘家妹妹講給薄言山那個煞星,把金滿銀那個寡婦攆走,方子和手藝不就是她娘家妹妹的了?
等她娘家妹妹學好手藝,拿走方子,她們姐妹情深,不就等於是她的了嗎?
薄母心動了:“三郎媳婦兒,你家的妹妹真的願意講給大郎?”
薄三郎媳婦:“大伯哥有打獵的手藝,還有製作香膏的方子,我妹妹講給他是享福,怎麼不願意?”
薄母點頭暢想:“好好好,有你這句話,等我傷好些,我就去找大郎去。”
“幹淨水靈的黃花閨女比那小寡婦強,大郎肯定會喜歡,到時候,大郎的銀子和手藝都是我們的。”
薄三郎媳婦和二郎媳婦內心歡騰,仿佛已經見到了香膏方子和手藝到了她們的手,她們賺了多多的銀子,過上人上人的日子。
劉氏弟媳婦兒是第一個在富嬸家買了兩瓶香膏的劉嫂子,在得知這東西是金滿銀做的時候,拿著這瓶東西就去找了劉氏。
當著她的麵擦手擦臉,風涼話直說:“嫂子,你家賣掉不要的小寡婦,原來還是一個金疙瘩。”
“你看看這香膏,比鎮上香膏鋪裏賣的還好,就是你賣掉的那個小寡婦做的。”
劉氏氣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又不敢打掉她手上的香膏,怕賠她錢。
晚上上床之後,劉氏沒忍住問自家老漢:“當家的,薄言山那個煞星要是有這方子,找什麼樣的黃花閨女找不到,非得買咱家的小寡婦?”
劉老漢翻了個身,背對著她,沒理她。
劉氏喋喋不休,繼續道:“你說這香膏方子會不會是我家小寡婦的,薄言山知道她有這方子,才肯花五十兩買她回去的?”
劉老漢見她越講越不對,就回了她聲:“為了我家小郎,你別去招惹薄言山那個連親娘親爹房子都扒的煞星。”
劉氏一聽不樂意,上手扒拉劉老漢:“誰要去招惹薄言山,我是想,那方子如果是金滿銀那個小賤人的,就是她帶的我們家的嫁妝。”
“她把我兒子克死了,拿一個方子來抵,也是天經地義,到哪都說得過去。”
劉老漢被她扒拉起來,難得慫的發火:“什麼天經地義,薄言山那個煞星買金滿銀已經把五十兩銀子給咱們了,咱們也把金滿銀的賣身契給他了。”
“金滿銀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就算那方子是她的,現在也屬於薄言山。”
“薄言山連自己親爹親娘的房子都扒,親弟弟都打,金滿銀更是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拿一個手弩就把薄家一家人腿射傷,眼睛射瞎。”
“你敢去要方子,你想我們家房子被扒,還是害死我們家小郎?”
劉氏被凶的一愣,立馬拍被子嚎叫起來:“我都是為了家裏好,金滿銀那個小賤人做的香膏,二十五文一個,四十文兩個,一個下午屁大點功夫,富嬸幫忙賣了幾十瓶,幾百文到手了。”
“那是她的嫁妝,本來就屬於我們家的,薄言山買的是她的人,又不是買了她的嫁妝,我去問她要怎麼了,她敢不給,我就跟她鬧。”
劉老漢是真的害怕薄言山,金滿銀,以往無論她的婆娘跟左鄰右舍不合,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事兒,爭的麵紅耳赤,他當個老實人,看不見。
現在他要是當著看不見,任憑他家的婆娘去鬧,回頭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不敢想象。
劉老漢一推劉氏,把她從床上推下去。
劉氏撲通一聲摔在地上,摔懵了,聽見劉老漢對她道:“臭婆娘,你要是敢找薄言山,金滿銀去鬧去要方子,我就打死你。”
劉氏頭一次被這樣對待,反應過來,扯著嗓子就大嚎了起來。
大晚上的夜深人靜,她這一嚎,驚起了左鄰右舍,紛紛穿衣起來,拉開門豎著耳朵聽。
金滿銀在富嬸一家三口離開之後,倒了洗澡水,洗掉了她的貼身衣物,圍裙一係,忙起了香膏。
炭火燒的旺盛,屋內一點都不冷,薄言山穿著棉襖,熱的一脫,隻剩一件薄薄的裏衣。
他坐在金滿銀對麵邊擦白色小瓷瓶,邊直勾勾地望著金滿銀,樣子像極了叼獵物進山洞,琢磨著從哪裏咬第一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