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我一文錢都不要,一文都不要。”
她是這天底下對她最好的人。
她要她銀子就成了沒良心的畜生了。
金滿銀對她極具耐心:“我給你住處,給你吃喝,是一回事兒,你在我這裏幹活,是另外一回事兒。”
“你要是不要工錢,我有好多事情不能交給你做,我一個人又做不過來,別人我又不信任,你說怎麼辦?”
金明珠聽她信任她,瞳孔一緊,瞬間紅了眼眶,聲音哽咽:“滿銀姐,咱倆滿打滿算,也沒相處過三天,你就對我信任,我……”
金滿銀拍了拍她的手臂:“好了,別哭,一哭就醜了,趕緊回去,跟大郎說一聲。”
“以後,你叫薄言山,就叫他山哥,這樣顯得親切些,讓別人聽見,也知道你身後有薄言山。”
現在要給她建立自信,要讓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她才能慢慢的擺脫曾經的自己。
用華夏現代話說,就是努力的把她重新養一遍,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就是最好的,自己配最好的。
她還沒有十八歲,還很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慢慢的,給足她安全感,她會有變化的。
薄言山對金滿銀要請人回來幹活沒有任何意見,就是晚上睡覺,麵對媳婦在懷,心癢難耐,不敢像以前一樣強勢硬幹。
他身上的傷,身上的疼,完全壓不住他躁動火熱的心,對媳婦的渴望。
金滿銀不知道他夜晚的掙紮,早睡早起,早吃飯 ,把自己收拾幹淨,把做工的地方整理出來。
太陽剛剛升起,村子裏的女人們在富嬸帶領之下就來了,好幾十個之多。
好幾十個人,十人為一組,分了四組,分別試了針線活,銅絲擰絨花條……
忙活了兩個時辰不到,留下了五個,雪花和村長媳婦都留下了。
另外三個,一個十五歲的未婚小娘子,一個跟富嬸差不多的婆子,還有是村裏頭成婚,五年生了四個女兒,無論在娘家在婆家,都抬不起頭的宣草。
宣草得知她被留下來,從明天開始,一個月能賺得一兩銀子,泣不成聲,跪下來就要給金滿銀磕頭。
金滿銀攔住了她:“不用給我磕頭,你的針線活很好,還會點刺繡,是你自己的真本事讓你留下的,你等會回去之後,跟你的公婆和男人,好好說,讓他們多照顧孩子,不要拖你後腿,能讓你安心在這裏做事。”
“隻要你做得好,也許過一個月,或者兩個月,就能給你漲工錢,工錢不是幾文幾文的漲,而是一兩一兩的漲。”
她的公婆男人雖然比不上雪花的公婆男人以前狠,也差不了多少。
她跟她說這樣的話,她回去一說,她的公婆男人會看著她會掙錢,有手藝的份上,會對她好一點,對她的女兒好一點。
等她錢掙多了,就有可能慢慢的掌握家裏的話語權,讓公婆男人看她的臉上活。
宣草忙忙點頭保證:“金娘子,你放心,你招了我,我一定好好做,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金滿銀微笑的鼓勵她:“我相信你,快回去,記得保護好你的手,不要讓你的手受任何傷,從明天開始你要靠你這雙手吃飯。”
宣草沒想到自己粗糙不堪的手,能給她掙一兩銀子一個月,被人叮囑不要受傷。
金滿銀送走宣草,對其他沒有招上的人道:“辛苦各位跑一趟,今天沒有招上各位,各位也不要氣餒,等我這邊走順暢了,缺人手,還會招人的。”
“到時候,各位還是有機會的。”
沒招上的女人們聽這樣一說,紛紛著急問:“金娘子,你這邊走順暢大概是什麼時候,能不能給一個時間,讓我們回去好準備準備,練習練習?”
“是啊,金娘子,你這邊以後是要做會針線活的,還是要其他的,你提前說,我們回家練習,回家準備去。”
“這一次你說的太突然了,我們都沒準備好,才會落選,誰讓你招上。”
金滿銀目光掠過眾人,笑著回著眾人:“倒也不用回家練習,主要是我們家的生意到現在還沒有鋪開。”
“人生已鋪開了,隻要會針線活,聽得懂我說話的,基本上都能來。”
“各位別著急,先行回家,該做什麼做什麼,時間到了,我自然再去請各位。”
金滿銀都把話說成這份上了,沒有被招上的人,不好意思再問,紛紛跟她打個招呼,就陸續離開了。
被招上的人,除了富嬸 ,都回家去了,高興的跟家人分享,她們被招上了。
金滿銀交代了富嬸明天人來了之後,該做些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
富嬸聽完記在心裏,又忙活了一陣子,才回家,明天過來。
金滿銀在她離開之後,去了小書房 ,拿出白紙,寫下需要蕭九娘幫忙買的東西。
寫完之後,沒事做,她摸過一本書,往軟榻上一躺,看起了書。
軟榻上鋪的是狼皮,兩張狼皮,她躺在上麵,曬著晌午的太陽,暖烘烘的。
薄言山端著水過來找她,就看見她背對著門,躺在軟榻上,長發鋪散。
他的腳步驚了她,她沒有回頭,以為是金明珠,張口說道:“明珠,等我看完這些,和你一起去燒飯。”
薄言山有些吃味的開口:“是我,不是金明珠。”
他的腳步跟金明珠的腳步聲不一樣,她怎麼能把他的腳步聲認成金明珠?
金滿銀坐起身來,看向他:“肚子餓了,我給你做飯去?”
薄言山坐在了軟榻上,她的腳邊,把水遞給她:“看你忙活了一上午,沒喝水,給你倒杯水。”
金滿銀接過水,喝了一大口,看著他說道:“你不說,我沒感覺到渴,你一說,我就渴了,謝謝!”
薄言山如鷹似狼的眼眸,望著她因喝水,水潤的唇瓣:“不用謝,我也渴了,剩下的給我喝。”
金滿銀啊的一聲,沒有多想,把杯子遞給他:“給你……”
薄言山接過杯子,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身體向前,一手扣住金滿銀的腰,一手拉過她的手腕,把她帶到自己腿上,聲音沙啞:“媳婦兒,我們成婚三天,還沒有洞房花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