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樹上的鳥兒互掄錘(1 / 2)

舍友出門前說,望夏,你最近瘦了,臉色也不大好,減肥啊?

我無力地笑笑,說,嗯。

把頭埋進書裏,感受著古人的智慧,“聲色動於外,則氣餒於中”,如果覺得世界都要拋棄了自己,那就千萬不要一驚一乍,忍著,找個沒人的地方發泄一番,然後恢複正常,回到原來的生活中,或許會有意料之外的驚喜。

於是我去了森林公園,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並且再見到某人的時候,深刻認識到:古人誠不欺餘也。

我不知道我是被誰出賣了,也不知道顧此是怎麼這麼準時地出現在森林公園門口並且一眼就發現了我的,我隻能慨歎:真是“驚喜”!

他都沒事情做嗎?

我決定無視他,擦身而過時,他緊緊跟上來,我去哪兒他就去哪兒,一步不落。在草地上健身的大媽拿著扇子偷窺者我倆,嘴裏還碎碎念“現在的女孩子真傲嬌”。

大媽真是緊跟潮流,連“傲嬌”都知道。

終於我走到一個小湖邊,對他吼道:“你別再跟著我了!”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怎麼能說我跟著你呢,師父?”

“別叫我師父,”我撇開腦袋,看著樹上的鳥,“我沒你這種恩將仇報不知羞恥的徒弟。”

顧此驚了一瞬,有些失落地垂下了眼瞼,他的嘴角有淡淡的,卻很紮眼的指甲大的淤青,看起來楚楚可憐,我知道他一定是跟言清讓動過手了。這要是以前,我必定是被他欺騙過去了,現在,我清醒得很,他害我害到什麼地步,我就恨他恨到什麼地步。

微風掠過湖麵,激起淺淺的波紋,柳樹上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叫著,有種舉案齊眉的愉悅和融洽。

本來,我也是可以這樣的。

言清讓的臉在湖麵浮現,他笑著,說,望夏,請你吃紅豆冰,卻撲通一聲,被打斷了,是顧此扔的石子。

嗬,一切不都是這樣麼,是他的出現,才把我的一切原本美好的生活都擾亂了。

我討厭他,真的很討厭他。

“望夏,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有進一步的發展了?”

我懶得理他,他不依不撓:“望夏,你跟言清讓吵架了吧?”

我斜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來看笑話的是吧?活該言清讓打了你。”他摸摸嘴角,眉頭一皺。

我看著湖麵:“我現在才知道,你一開始就是有預謀的,就是要破壞我跟言清讓的關係,可我不明白,為什麼是我?”

他沉默不語,臉上的沉鬱跟他的氣質很不符合,但我卻覺得這個陰暗的模樣才說他原來的樣子。

“我不管你跟言清讓有什麼過節,我不是犧牲品。嗬嗬,不過都已經結束了,現在我們破裂了,你開心了?開心了的話,就滾啊。”

說完這番話,一向容易激動的我,意外地竟然很平靜,水波晃得我眼暈。

陰沉的天氣,微涼的風,真是應景。

“望夏,”他靠近我,“我喜歡你。”

“我惡心。”

我們對峙著,像兩尊雕塑,我心裏還在好笑,他怎麼有自信跟我對視?難道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很卑鄙?這家夥,我真是看走眼了,本來以為他隻是幼稚,沒想到,竟然幼稚到這般無理取鬧,陰險無·恥。

“我確實是因為言清讓的原因才接近你的,可是,我真的喜歡你。”他倚在護欄邊,哀哀低訴,“喜歡你軟軟的,媚媚的,卻又很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