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虛弱地睜開了眼睛,看著頭頂的石洞發了會呆,我才明白自己是醒著了,眼睛在四周環掃一遍,這裏是哪?好像一處山洞,床邊還燃著篝火,紅紅火花發出劈啪的燃灼聲,倒不覺出石洞的濕涼氣,我想從床上坐起來,胸口處就傳來一陣痛楚,想來自己是又一次大難不死,隻是身體三番五次的折騰下虛弱不堪, 我隻能躺回床上,摸著自己身上所蓋的雲邊墨袍。
漠向雲,果然還是他救了我,聽見洞口有腳步聲,漠向雲帶著一個竹籃回來,看見我醒了,蒼白的麵上有了笑意,柔聲說:“感覺好些沒?”
我示意他扶我坐起,他找了個靠枕讓我靠在床邊上,我姿勢選好,好奇地問:“這是哪?怎麼會有枕頭?”
“一處山洞,這裏有人住過,應該是留下來的。”漠向雲關切地問:“你感覺還疼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想喝水。”我氣息遊弱地說。
漠向雲端來一碗溫水, 說:“現在你喝涼水不行,剛剛我煮了鍋熱水,現在正好涼得溫度適宜,你快喝吧。”
我接過水,咕咚咕咚地一口喝完才覺得舒服,將碗遞給他時,瞧見了他左手腕處裹著一塊棉布,本該白淨的棉布隱隱滲出紅色來,我抓著他的手腕說:“這是怎麼弄的?”
漠向雲麵色一僵說:“前幾日同黑衣人打鬥時不小心傷的。”
“前幾日?我睡了多久?”我說。
“不過三四天而已。”他說。
我依然抓著他的手不放,欲要撤下他手腕上的棉布,被他阻止道:“鳶鳶,你這是幹什麼?”
“前幾日受得傷,怎麼現在還冒著血紅?你是不是在騙我?”我想扯開一看究竟,但是被他攔著,微動了一下力道,胸口就扯著疼,我不禁開始咳嗽起來,越咳嗽越疼,真是難受。
他忙拍了拍我的背,說:“你現在有傷,不要用力氣,會扯到傷口。”又給我遞了一碗水。
我喝了幾口,總算止住了咳嗽,稍微緩和,便看著他的眼睛質問他:“你知道我會用力傷到傷口,你為何不給我看?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給我看看你的手腕,要麼你自己如實交代,如果你再敢騙我一個字,我現在立刻離開這裏。”
說著我就要下床,他慌忙地攔著我道:“好好好,我說,你現在還不能下床,好好躺著不許再動了。”
我躺回床上,抿著笑,看著他一臉無奈樣,他說:“不過因為你體虛,我便用血水喂了你幾口而已。”
他說得輕巧,我聽著揪心又感動,但是轉念一想這可能是苦肉計,於是說:“你這人真是的,本身是個花花公子,可也不能這麼下血本地救我啊,天底下姑娘多得是,不值,不值。”
他麵上似笑似憂地說:“我怎麼就成了花花公子了?”
“難道不是嗎?左邊親吻著雪影,右邊還想再抱著我,你們男人不都是這樣的?”我嘟著嘴說。
“鳶鳶,你還在生那天的氣?”他眼神黯然道。
我把頭扭到一邊,說:“反正我說過了,不能待我一心一意的人,總之怎麼樣我都不會再和他有瓜葛。”